顿时黑子成合围之势,“天机已乱,量劫将起!”
清冷的音韵仿若崩碎的雪岩卷起万丈浪涛,谂言猛地站了起来,漠然的面容一阵变幻。
他深吸一口气,遥望着那幻灭不定的九星阙月,墨色的瞳孔流离出一抹幽光。
遥望着那渐逝渐远的身影,弗瑜举起杯盏浅酌少许,眼神闪烁不定,“小弟虽不知师兄为何钟情于小师妹,但本门至今元气未复,若是量劫再起,怕是难保师妹周全”。
“所以我劝师兄切莫用情过深,以免……”
弗瑜正欲述说要害之话语,就在这时一缕冰寒之气猛然袭来凝滞了那抹幽冷,“愚兄之事不劳师弟挂碍!”
“弃子吗?”凝视着那钉于棋盘上的冰晶棋子,弗瑜面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他捏起一子落于冰晶之侧,瞬间冰晶消融为水雾,“便是如此,你又能守护的了多久呢?”
他沉吟少许,而后回转身形望向花圃一隅,随其目光所至,氤氲水雾化为丝网跌落而下,紧接着一哀嚎声飘揺升起。
此时于花圃一隅,小乌使出浑身力量撕扯着那从天而降的细网,但不论他如何使力那可恶的细网却始终犹如藤蔓一般缠缚着他。
森寒之息缱绻而来迷离了眼眸,朦胧了晚阳,他只觉自己好似融化成了水,渐渐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他顿时停止挣扎,瞪大着豌豆似的瞳孔,可爱的苹果脸变幻交替着各种奇特的表情,随后以仇视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怡然自乐的阴险小人。
遥想到往日的种种苦楚,又思及如今所遭受的折磨,尤其是竟敢说菲儿的坏话,小乌不禁愤恨起来,“你个变态混蛋自恋狂!”
“难道你不知道即使没有骨头也会感到冷吗!你是不是觉得个子大一点儿,耐抗一点儿,就很了不起了!在吾辈看来,你就是这个!”
他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几缕细苗,嗤笑道:“一副小人嘴脸!只知道欺软怕硬见风使舵,就是个胆小鬼,喽啰,混球,阴阳怪气的小丑……”
他越说越起劲,越说心里越是畅快,好像浸泡到温泉之中,浑身酥麻麻的,也不觉的冰冷了。
就在小乌沉浸到胜利的喜悦中时,缕缕森寒的气息陡然袭来,仿佛蜈蚣钻入毛孔之中,他不由感到一阵恶寒。
“说的好,说的妙,首乌,你果然是本少的知己,对本少的评价如此中肯,不枉本少往日的疼爱,可惜,却不是红颜……”
弗瑜扬起纤薄的嘴角,折扇上流苏起舞,凝望着小乌头上那稀疏的枝条,他的表情不由一滞。
沉思了片刻后他微微笑了笑,道:“看你如今的模样,想必定是相思成疾了”。
“也罢,正所谓‘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之间又何止千年”。
“本少这就为你重塑身躯,以了这宿世情缘,何如?”
他不待小乌回答,谈笑之间,小乌就随着细网向着弗瑜迤逦而来,他折扇轻挥,细网隐逝,一物落入掌中。
瞅着弗瑜那错愕的表情,小乌不禁感到畅快万分。他扭了扭小小的身体,搓动着那几缕细苗,嘻笑道:“任你修为深厚,也得喝吾辈的洗澡水,嘻嘻……”
弗瑜拿起那大白萝卜瞅了瞅,对小乌的挑衅却是不以为意,反倒开始细细品尝起来,“唔,酥脆可口,甘之若饴,清爽滋润……”
“不错,不错,这千年的白玉参尚且如此,想必万年的何首乌更是个中珍品”。
“你…你想做…做什么?!”
瞅着弗瑜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小乌不由打了个寒颤。
“有此珍馐,却是少一佳酿”。
“本少曾听闻何首乌泡酒味道醇厚,甘涩相宜,平日来的美酒芬芳醉人,却是未尝此等滋味,今日便试上一试,看是否真如传闻所言”。
“试…试你个大头鬼!”
小乌惊叫一声,向着土石之中遁去。
弗瑜微微一笑,手捏印诀,光华闪烁间,天地一阵变幻,接着只见一抹阴影猛地从土石之中弹跳而出,他伸手一抓摄人掌中,忽觉有些异样,定睛一看,却是珍珠果。
他不禁笑了笑,道:“首乌,你这移花接木的神通确是不凡,不愧是天地灵根,倒越发使本少欲品滋味了”。
他轻摇折扇,数道电蛇从霓裳羽衣图中飞舞而出,滋滋作响的朝着那隐现不定的小小身影而去。
感受到那令人浑身发麻的声响,小乌那小小的苹果脸皱的就好像一个团子,他身形一转,跃上崖壁,随后回过身来,从脖颈间的乾坤袋中取出一流光溢彩的手镯。
当电蛇嘶鸣着袭来时小乌举起手镯,光华耀耀间,手镯上镂刻的花纹浮现而出,化为蔷薇之花与电蛇互相缠斗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电蛇渐渐萎靡,手镯反而光华更盛,好似为蔷薇之花所吸食。
见到此番光景小乌噗通一声坐了下来,喘了口气后站起身,得意的挺了挺胸,昂起头颅,讥笑道:“看你那小样儿,就只知道自吹自擂,其实就是个怂包!”
“首乌,你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不过,本少喜欢,你是越发让本少中意了”。
“中意你个球!年纪一大把了,还本少本少的,真不知……”
还未待小乌说完接下来的奚落话语,原本奄奄一息的电蛇竟好似吃了十全大补丸,腾的一声挣脱了束缚,随后交叠融合为了一只巨掌,巨掌一捏,于电光火炎中蔷薇之花渐渐消退。
趁着雷掌与蔷薇之花交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