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元凶。没过多久,有消息称仓山派包庇窝藏凶犯。陆之达携弟子前去要人,被无理地拒绝。两方发生冲突,夷云派一名弟子殒命当场。孟岳得知后勃然大怒,命魏其英率领五卫弟子剿灭仓山派。仓山派寡不敌众,惊慌失措地提议讲和,说愿意交出凶手,可惜已然迟了。两派混战数日,仓山派掌门及大部分精英皆被杀,幸存的弟子大多归顺了夷云派,唯有仓山七秀趁隙逃脱,从此浪迹江湖,被称为仓山七孑。
据说纵火行凶之人早已在混战中伏诛,而陆之遥始终未曾见到那些人的样子。陆之达开导他,说恩怨已了,希望他能放下心结好好生活。陆之遥谨遵堂兄的教诲,压制心中恨意,直到这次赵家罹难,他亲眼目睹旧事重演。巧的是,这次又与仓山七孑息息相关,他于是明白,对杀父灭门之仇,他根本从未忘怀。
胥凤仪默默听完,见他垂着头沉浸在悲愤之中,轻轻握住了他的拳头。她质疑道:“今日这事倒有些蹊跷,那人难道想重返赵家?”
陆之遥并非没有想过:“如果他是无辜的,侥幸逃过一劫,必然不会是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若是元凶或同伙,回到案发之地,一定有所图谋。”然而他仍未查明对方杀人放火的动机,对此便毫无头绪。
胥凤仪分析道:“如果是因为遗失了令牌,贸然现身反而容易暴露,不值得冒这样的险。何况官府已清查现场,这事众所周知。”
“所以是为了别的事,会是什么?”陆之遥苦思冥想。
胥凤仪默默推想。杀人凶手重返作案现场,有可能是想补救之前的疏漏,也可能是想回忆得手的快感,而后者显然不符合赵家的情况。杀人放火之后,仓山七孑本该急着回去复命,如今去而复返,恐怕是任务没有圆满完成。至于究竟哪里不圆满,她尚未想通,只觉得不会是遗漏一块令牌那样简单。她无法将这些告诉陆之遥,因为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仓山七孑只是受雇行凶。就算说了他也未必相信,就连胥凤仪也还不能确认幕后之人的身份,杀人动机便也无从说起。
最终两人没能得出结论。陆之遥决定明日再去赵家守株待兔。胥凤仪没有反对,只嘱咐他小心,然后便回房给叶凌霄写信。
叶凌霄收到书信时是第二天清晨,正打算带着礼品前往吊唁。看完信后,他心中有数,立刻命人备车去赵家。
赵氏族人对叶凌霄十分热情,特意提及分家一事,要请他主持公道。叶凌霄提议请族中长老决断,然而见在场众人神情各异,并无一人应和。叶凌霄几番试探,发现这些人一心为己,竟无人想保全赵家。既然如此,他更不愿掺和,只等礼数周全,便告辞离开了。
他到药庐找胥凤仪,被人领往后院,进门只见院中烟熏雾蒸,地上排着许多小药炉,一名医僮拿着蒲扇走来走去,小心翼翼地控制好每个炉子的火候。胥凤仪就坐在近旁看着,周身药雾环绕。
叶凌霄走近两步,被浓郁的药味熏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屏息走到胥凤仪身边,伸手打个招呼,抓着手腕将人拽走了。
两人来到厢房,胥凤仪命人上茶。叶凌霄抚膺顺气,一脸嫌恶:“这味道真难闻!”
胥凤仪斟上一杯茶,双手递到他面前,诚意十足地赔笑:“委屈叶少啦!”
叶凌霄有些动容,接过茶杯后嗔怪道:“不懂你们这种爱闻药味的怪人!”
胥凤仪耸耸肩,收敛笑意言归正传:“你去过赵家了?”
叶凌霄严肃起来,点头道:“刚去拜祭过。赵氏族人个个心里一盘账。我往那一站,都能听到他们在心里狂拨算盘珠子。”
胥凤仪勾唇,自斟自饮了一杯。
叶凌霄将详细情形说与她听,说完见她锁眉凝思,伸手拍她肩膀:“毕竟是赵家家务,犯不着我们这些外人来操心。”
胥凤仪颔首:“这个我当然明白。”
叶凌霄连灌了两杯茶,然后才慢吞吞地感慨:“可惜了。换作是我做主,我就选宗族里最有出息的一支继承全部家业,尽量保全原有势力,然后再福荫全族。”
胥凤仪摇头:“赵家和我们两家不同。赵氏一族枝繁叶茂,但赵明璋这一支对族中旁系恩惠寡少,福泽稀薄。如今这一支断了,留下丰厚遗产,可谓千载难逢的机会,其他各家当然要为自己争取利益。”
叶凌霄缓缓点头:“难怪他们不愿请族中长老裁断,是怕长老们顾全大局,择一支精英扶持。他们宁可瓜分了赵家。”
胥凤仪撑着头叹:“但我最担心的,是背后有人煽风点火,趁乱坐收渔利。但愿是我多心吧。”
叶凌霄沉吟片刻,对她道:“这一回,我觉得你确实多心了……”
胥凤仪没有反驳,静默了片刻,突然问他:“魏其英和孟鲲两个人相比,你觉得谁比较像幕后主谋?”
叶凌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赵家?和他们有关?”
“我只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夷云派,魏其英和孟鲲都有动机,但缺乏直接的证据。”
叶凌霄被她说得一头雾水:“我有点不明白,你从头到尾说一遍?”
胥凤仪于是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连同个中诸多渊源都告诉了叶凌霄。
叶凌霄叹为观止,看胥凤仪的眼神多了点敬畏:“当初你坚持要来,我就觉得奇怪。赵家这事与陆之遥毫无关系,你明知他身份微妙,却执意将他卷进来。原来这里头还牵扯到夷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