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线开了,竟要她自己补?
楚离仔细看楚俏的头发上,怒道:“你头上怎的连个金簪子都没有?我令人送回来的一包赤金头面呢?”
楚俏懵懂的望着他:“什么赤金头面?”
楚离咬牙切齿,恨恨道:“早知道!我早知道!”他推门进了楚俏的屋子,里头的物件只有更加陈旧的,哪里有半件新的?
他每个月往这边送银子,五十两一百两的送,他怎么不知道楚府的用度?那些银子他们一大家子人过年都够了,怎的楚俏一个姑娘家竟连一件新衣裳都没添?
楚离金刀大马的坐在厅里头,冷笑了一声,吩咐旁边跟来的侍卫:“去!将当家主母叫过来!”
这时,沈氏已经到了楚俏院子门口了,她听到丫鬟们的消息知道楚离带着人径直入了后园,心中惊慌,几个丫鬟婆子扶着她便急匆匆的过来了。
“哟,我的二爷,怎么有空过来了呢?”她努力堆起满脸笑意,却瞧见楚离满脸冰冷的坐在厅堂中,不由得心下一惊。
“我的二爷,你来了怎的也不知会一声,母亲好叫人好生的准备一桌酒菜招待你们几位啊。”她瞅着楚离身上的那袭金色麒麟锦衣十分羡慕,殷勤笑道:“当初若不是母亲,你怎会有今日?可想着是为了你好呢。如今你有了好前程,千万记得照顾照顾你哥一下,羽林军缺不缺个都督之类的,让尚儿去做一做可好?”
楚离笑了。
楚离一笑,沈氏也跟着赔笑:“怎样?是有空缺么?”
楚离点头:“有。”
沈氏大喜:“那我去叫尚儿来。”
“慢着!”他声音冰冷,“在叫你儿子来之前,是否也看看你女儿住的什么地方,穿的什么衣裳,戴的什么首饰?”
沈氏脸色一变,看了楚俏一眼,转而笑道:“你说的哪里话,我那是帮她收着呢,她小孩子家万一丢了如何是好?出嫁时自然给她的。你这说的,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能贪了她的首饰不成?”
楚离冷冰冰瞅着她:“贪不贪她的首饰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儿我来这瞧着这些东西都觉得太简陋了些,是不是该换新了?好歹也是堂堂楚府的姑娘!”
沈氏讪笑:“哪样要换?我二爷提点下?”
楚离咬着牙,随手拿起桌上一个旧的发裂的青瓷盏子蓦地用力掷在她的脚前,“砰”的一声脆响犹如地上开花一般。
“这个要换!”
他随即又拿起一个花瓶,“砰”的一下摔在了她的跟前,恶狠狠道:“这个也要换!”
他将能拿到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砸在她的跟前:“换!统统都换!”
沈氏吓得面如土色,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求道:“我的二爷,别砸了,别砸了……我换……我换不成?”
楚离不砸了,他站了起来,那身锦衣正面金绣的麒麟直晃得沈氏胆战心惊。她算是明白了,他这是报仇来了。她怎么不了解呢,以楚离的性子,怎会轻易的原谅她?
楚离一脚踩在椅子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这女人,喝道:“你给我好生听着!我本可以带着俏儿一走了之,只是想着她还要嫁人,还要个身份出处,才不得已将她留在楚府。我告诉你,我送给俏儿的首饰,你胆敢私藏一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挑眉:“你不要以为我是说着玩的。楚尚是不是还在吉祥坊赌钱?倘若我上报一声,吉祥坊私通匪类,相关人等全部抓进大牢严加拷问……”
“不要……”沈氏惨叫,“我知道怎做了,我知道……”
她立即叫道:“陈嬷嬷,去将我床头匣子拿过来!”陈嬷嬷一听赶忙的去了,片刻便将匣子拿过来。
楚离打开一看,果然是他送给楚俏的那套赤金头面。
“你收好。”他递给妹妹。
“算你识相。这屋里的东西全部换新!”
“换新……”沈氏连声道。
“我送过来的银子,二分之一要用作俏儿的日常用度。”
“成成,全部都成!”沈氏叠声。
“你若是胆敢不经我同意就擅自替俏儿定亲,这个就是你的榜样!”他拔出腰间长剑,一个纵身到了院子里头,只见井边种了一棵柳树,他不过一剑便将柳树削了个断截。
沈氏看的浑身颤抖满头冒汗,直说:“二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后悔莫及,当初为什么要送他去?如今自己落不到好倒惹上一个活阎罗!
“滚!”楚离一声呵,沈氏赶紧如获大赦般的走了。
楚离拉着楚俏的手道:“你别怕,若是有事尽管来报我。这金簪子我特地叫人给你做的,试试看。”
他拿出一枚赤金镶玉的缠枝花簪子替楚俏戴上,小姑娘欢喜的赶紧进屋拿镜子照。
瞧着她欢喜的模样,他心头暖暖的。他其实当初打造这套金头面的同时,打造了另外一套更贵重的,只可惜……恐怕是没福气替那女子戴上了。
楚离直看沈氏派人将楚俏屋里换的焕然一新这才离去,他又派人时不时过来悄悄的瞧楚俏,看沈氏有没有苛待她。沈氏自从发现他会悄悄来以后再也不敢大意,果然如他所说的,他送来的银子有一半都用在了楚俏屋里。
从羽林卫副统领到统领再到威武将军,一路走来,楚离几乎同聂缙一起成长。
不过,聂缙娶了他心爱的女人做了妻子,在边疆立了功劳封了英武侯。
楚离心中有过不忿,但是每每看到她幸福的样子,他便会问自己,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