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微娘,惠娴是弟妹,这家中的事务,你若是有忙不过的时候,不忙唤你这弟妹给你打打下手。”杜明月对长媳如此说道。
当然,这话中的意思嘛,其实也是想告诉了二媳妇,长嫂的身份,还是需要尊重的。毕竟,次媳李惠娴就是打下手的命嘛。
倒不是杜明月不想对媳妇一碗水端平,而是这时代就这样。长子长媳的位置不同,这是要真正继承家业的后辈,真是等杜明月和夫君百年后,这次子、三子、幼子,那是要分出去过的。
为了免得将来麻烦,杜明月自然要给足了长媳的权威。
要不然,二媳妇万一心大了,跟长媳顶牛,那她这个婆母就要坐蜡了。有事情,防患于未然,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弟妹是大户人家出身,管家理事自然是熟练的。”
“有娘这话,二弟妹,往后我拿你顶了差遣,你可不能躲懒了。”宋微娘笑呵呵的应承下了婆母的帮衬。
李惠娴嫁进赵家前,对于赵家的情况就已经熟知了。她乐意嫁进来,完全是因为她个人喜欢上了赵家的次子赵策。若不然,以着她的家世,更好的夫婿,也不是寻找不到的。
对于婆母暗中之意,还有长嫂的示好,李惠娴自然没有拒绝的。
“娘,嫂嫂打理家事,处处都是稳妥的。”
“我啊,还是乐得空闲多些时间,在您的面前,尽尽媳妇的孝心。”
“大嫂,你不怪我这爱躲懒的性子吧?”
对于李惠娴的话,宋微娘自然是耳里听着,心头明了这弟妹的意思。
妯娌间有默契,要说竞争嘛,也是有的。在李惠娴看来,她夫君的兄长是在外面挣富贵荣华,她的夫君却是次子,就是要挣了家业,也比不得长兄的危险嘛。
再则,长媳有义务要在家孝顺父母。而次媳,就未必了。
所以,李惠娴打的主意,就是想跟着夫君赵策在一起,哪怕夫君要打理家业,她也是乐得跟随,离了封县城的。
李惠娴瞧着,她若是跟夫君努力努力,这先是生下嫡长孙,也不是没个可能的。
赵家二媳妇李惠娴,一口气想憋个大招,想生了嫡长孙。这点子心思,赵家上下,呵呵,都有数的。
对于这事情,杜明月乐意的。
不管是长子的儿子,还是次子的儿子,这不都是她的孙孙嘛。
中秋节一过,次媳想随次子赵策一起,来个夫唱妇随这事情。杜明月是同意了。
宋微娘瞧着弟妹得尝所愿,那是羡慕坏了。奈何,她是长媳,这打理家务,孝顺爹娘之事,她逃不脱,这是责任,也是荣耀。
特别是夫君赵箓,对宋微娘也是这等的态度,说是战场凶险,军营之类更不欢迎女眷。所以,宋微娘除了在家守望了夫君归来外,也无他法。
秋天过去了,入了冬。
在第一场小雪后,赵箓归来了,带着满身的荣耀。
赵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赵箓虽非升官品,可实缺却是升了。
赵箓的实授官职,是英德郡太守兼英德郡兵的都指挥使,这文武一把装,可谓是尽显了唐王刘平安对其的信任。
赵箓归来,赵家免不了大宴宾客。
对此,杜明月是跟长媳唠叨了,这暗中的指意,就是希望媳妇抓住机会,赶紧揣个孩子。毕竟,长子当太守了,这住了太守府的话,长媳跟着去宋城也是可以了的。
对于婆母的大度,宋微娘是感激极了。
当然,暗戳戳里,宋微娘也是求了送子观音,恨不能快点给赵家生下嫡长孙。这夫君有本事,作为嫡妻家世不显,她的压力山大啊。
于是,晚间,杜明月拉着长媳在传授了夫妻相处的好法子。
赵子殷则和儿子在书房谈事情。
“文职武职于一身,权柄过重,恐非益事。”对于儿子两职都兼任,赵子殷的看法,是实非福气。这上司的信任过重,有时候后果未必是好的。
“爹,这是特殊情况。”
“唐王殿下得到消息,汉王将对徐州用兵。咱们英德郡是为了防范豫州那边可能的用兵,才会让儿子文武二职兼任。”
“特殊之事,行非常之事。”
赵箓解释了原由道。
“原来如此。”
赵子殷点点头,又问道:“此回荆州一战,究竟实情如何?”
“这传言里,有说惨胜,有说大胜,更兼有说实则唐王殿下败了,不过益州那边惨胜,无力再进逼而矣。”
父亲相问,赵箓没有隐瞒,便回道:“是惨胜。”
说话时,赵箓声音低沉,毕竟,他的官帽子,也是手下的兵丁染红了的啊。
虽说,慈不掌兵,可那是说得为了追求胜利,不择手段。而在这等乱世里,有兵才是草头王。这英德郡的郡兵,粮饷可是赵家自筹的,说是私军都不为过。这等自家的本钱,那是噬了一点,也是心疼的。更何况,在荆州战场时,赵箓对唐王刘平安还有救驾之功,那时,英德郡的郡兵,可谓是损失惨重。
虽说,荆州一战后,唐王刘平安是给补足了兵额,补足了军械武器。可是,掺进来的沙子,也不少的。
不过嘛,上位者追求平衡,对于唐王的小动作,赵箓身为属下,自然是装着不知罢了。
当然,这荆州一战,光有损失,也是不然。单凭赵箓得了英德郡太守一职,他就是损了再多的兵丁,也是值得了。
因为,这太守一职,都指挥使一职,二职都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