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那狗尾巴草精绊倒,踉跄了几步扶着树干。
见她停下,狗尾巴草“咻”的一声又重新把抽出来绊倒九婴的根扎进土里,抖了抖肥嘟嘟的穗子,“别用眼睛瞪我,吓得我修行都掉了,去把那边的小红花摘了。”
九婴顺着狗尾巴草穗子朝向的地方走了两步,果然发现一把小红花,平日里在杂草里都看不见。
“这东西可以用来抹嘴巴,以前有书生带着丫鬟来这里浪荡的时候我听到的。”
九婴把红花碾碎,将红色汁液涂了一些在嘴上,抿了抿,有些紧张,“怎么样?”
狗尾巴草茎部一压,“可以到青楼去做头牌了。”
“..........”
真是一根拥有丰富知识储备的狗尾巴草。
她忐忑的走回山洞,却发现人不在山洞内,她寻思着应该是先去了,便也抬脚往那边赶,离去前本想烧点热水,结果也找不到之前去镇上带回来的火折子,只好作罢。
江楼果然站在山坡上,面向一片小雏菊,九婴只能隐约看到那张俊俏的侧脸。
他回头招手,九婴小跑着过去,两人并肩而战。
“你喜欢这些花?”
九婴点头后才笑对方怎么可能看得到,便应了声。
“小九,我也喜欢。”
她一愣,看着逐渐靠过来的身影,紧张的闭上眼睛。
那个怀抱是温柔的,温热且熟悉的,所以她没有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抽出了她腰间的碎魂,眼神冰冷,笃定的将碎魂插入她的腹部,内丹震裂。
剧痛让九婴脑袋一片空白,她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去,才走了几步便跌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身边的雏菊都染上了鲜红。
“我说过,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江楼神色淡漠的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迎着地上人不甘的目光,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燃后丢向山坡。
满山坡的小雏菊变成火海,雏菊缠绕在一起的枝干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黄色被火红取代。
九婴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她终于懂了,这些天的温存是怎么回事。
故意展露温情,让她再一次沦陷,然后亲手给她重重一击。
这个男人,不要她轻易死去,一定要让她品尝重重苦果。
九婴笑了,越笑越张狂,笑得前俯后仰。
江楼皱眉。
她伸手擦眼泪,抹下后才发现是血泪,擦不完的血泪。
“江楼啊江楼,做妖尚且还没你如此绝情,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
“住口。”江楼道:“区区一个妖,也敢亵渎仙。”
“是啊,区区一个妖。”九婴笑着坐起,碎魂已经将她的内丹震碎,活不了了。
就算是一个坐起的动作都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痛得把腰弯得低低的,“江楼,我要死了,不过死前想送你一个礼物。”
她轻轻抚摸着肚皮,又哭又笑,血泪顺着尖尖的下巴滴在罗裙上,“你有一个孩子,很调皮,很喜欢你,这片小雏菊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江楼愣怔,心里冰冷的角落被狠狠抽了下,一点怀疑都没有,几乎在九婴话落下的时候他便相信了,他和九婴有一个孩子。
愣怔间见九婴抬手,他便下意识的要去阻止,却还是晚了,或者说,九婴根本就不打算让他挽回的机会。
她用尽力气,聚集了可以聚集的法力,撕心裂肺的哀嚎“我的孩子!”却又无比狠厉绝情的拍向肚子
大鼓大鼓的鲜血从染红了裙子,蜿蜒着流进土里。
江楼高举的手楞在半空,整个人不知所措的呆愣着,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那一滩鲜血。
“哈,”九婴泪流满面,却是笑着,跌跌撞撞的爬起,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恨,却很快又回归平静。
“你要杀我,我也杀了你的孩子,我们之间一笔勾销。”话说完便纵身跳入火海。
“小.....”快要溢出的呼唤被硬生生吞了回去,他神色复杂的站在火海外,下意识不去看地上那滩血,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直抖。
“只不过是个妖怪的孩子。”他呢喃着,却又毫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连自己都没发觉。
活不下来的,被碎魂震碎了内丹,是绝对活不下来的,他的报复,就这样落下帷幕,以他的孩子作为收场,却不知到底谁报复了谁。
“只不过是个妖怪的孩子。”飘扬的风让火势更加猛烈,伴随着一直重复呢喃着的男人渐行渐远。
凡世间的事有分难易,但对于星宿神君来说,只有想做和不想做的区别,以天孙的身份成长,刚出世的道行便能够胜过那些修行几百年的散仙。
即便是号称公平的九天,实际上也是不公平的,仙力决定一切。连双鬓斑白的老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神君,没人敢忤逆他,都哄着他,星宿腻了。
他曾透过天河看见凡间的景象,那个地方与井井有条的九天相差甚远,但是喧嚣之中似乎又有很多乐趣。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骂有人打,倒是比九天之上各路神仙的表情都丰富些。
一得机会,他便下了凡,想到处看看。
下了凡间,他才知道凡间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而这些好吃的东西吃到嘴里是要付银子的。
“就算是天皇老子下凡也要付钱!”
叼着包子的小神君震惊了,连天帝都得付那玩意,那人家更是不会给他这小神君面子了。天孙这称号,也不是哪哪都好使。
一个女人帮忙付了钱,还多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