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啧啧。”
“反正也轮不到我们......搞不好过一段时间又没了,我们府上你还不知道吗?”
“你说是不是老爷看上了她们,夫人醋了,就把她们给暗地里......”
“嘘!小声点......”
“诶诶诶!不对啊,这队官差往我们这来了!”
“怎么可能!我们这左都御史府,他们敢闯!”
“等等,他们真的过来了!”
几个家丁见那队官差笔直的朝他们府上过来,似乎没有停顿,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其中一人推了推另外一个人道:“虎子,快去找夫人。”
说罢,便挺了挺胸上前道:“不知几位官爷来我们左都御史府有什么要事?”
那队官差在距离崔府几步之遥的位置站定,却并不理会他。
直到巷口处传来一声,“大理寺少卿范大人到——”
官差们这才列成两队,让开了道。
四个身形强壮的轿夫稳稳的抬着轿子到了崔府门口。
轿子缓缓落下,范明原本紧闭的双眼也慢慢睁开。他掀开轿帘,大步踏了出来。
官服上的精致绣纹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他就这样目光锐利的在周围看了一圈,便让崔府的家丁觉得气势一窒,忙跪下行了礼,口呼:“奴才见过范大人!”
范明面无表情的略过了那些跪着的家丁,回头喝道:“有人状告左都御史崔振及其夫人李氏残害人命!圣上口谕命我彻查此事!来人啊,给我搜——”
“是——范大人——”
官差们提着佩刀便迈开大步进了崔府。崔家的家丁想要阻拦,却被一把推开。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情大了。其中有个家丁眼珠转了转,偷偷溜出了人群,范明冷冷的扫了一眼也没阻拦。
接着便听到崔府里断断续续的传出了惊呼声,辱骂声,尖叫声——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巷口处的民众远远的观望着崔府的动静,时不时的交头接耳。有些人还不相信崔振崔大人犯了事,纷纷打抱不平起来。
然而半个时辰后,这些人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陆续的有官差抬出了一具又一具的尸骨,有些已经上了些年头,只剩下枯骨和残留着的毛发,还有些在不同程度的腐烂着,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愣愣的瞪着天空,仿若在嘶吼着她们的冤屈和愤怒!
原本还抱着看热闹心态的民众渐渐的歇了心思。有些人觉得害怕,挤着人群要想离开。但仍有一部分人留在原地,想知道真相。
“天啊,那些死人的眼珠子太吓人了!合不上啊!”
“这些人真是崔大人害的?”
“谁知道,不过肯定逃不过崔府这几个......”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看吧。”
范明今天本就是来赌一回的,他认同了外甥女的猜测,又通过邵长陵的帮助说服了那几对死了女儿的奴仆赎身告状,甚至不惜动用人脉,求到了圣上最亲近的內侍身上才得到了这次的口谕。搜查二品大元的宅子,如果没有搜到证据,他今日无法善了......
范明顺着那几个死者的目光,抬起了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在踏入这一行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一件事,没有人不会出错,每次做出判断的同时,都是一场赌博,这一次,他又赌对了......但她的女儿之后又能不能接受这番真相呢?
但无论如何,他无法漠视真相被埋没,也无法把女儿置身于这样一个府邸......
“爹!”
范明低下头,收回了目光。
“敏儿。”
范舒敏正扶着她的婆婆李氏,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李氏脚步走的飞快,完全不顾惜怀了身孕的范舒敏,让范明忍不住便皱起了眉头。
“亲家公,这是怎么回事?啊?不过就是府里死的几个奴婢!你这样兴师动众的过来搜我们左都御史府,是欺我们府上无人吗——给我去请老爷公子!”
“不光是几个吧?”
“你!”李氏说不过范明,眼角瞥见旁边搀扶着她的范舒敏,立马一甩手推开了她,嘴里骂道:“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自从大郎娶了你之后,家里有消停过吗?你娘把手伸到了我崔府管东管西!你爹今天竟然敢带人来搜崔府!简直是岂有此理!等老爷和大郎回来了非要你们好看不可!我要让大郎休了你——”
“婆婆!”范舒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婆婆竟然要相公休了她!她做错了什么?自从嫁到崔府,她侍奉公婆,照顾相公,崔府那些奇怪的规矩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她甚至还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啊,她哪里做错了?
范舒敏怔怔的后退了两步,求助般的看向了范明:“爹!”
“敏儿!不许哭!爹从小教了你什么?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你说你是自愿的,爹才让你嫁过来,所以不管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你都要承受住!你是我范明的女儿!”
你是我范明的女儿——
范舒敏从小就很佩服自己的父亲,那时候的父亲还不是大理寺少卿,却是个人人称颂的神探。每次父亲破了案子后,都会收到很多真挚的感谢和赞誉。她觉得与有荣焉!所以即使有一次被凶徒挟持,她也没有怕,她知道她的父亲一定会想到办法救她!
最后她的父亲果然来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哭,在获救后反而对着众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时候他父亲骄傲的对着众人说:你是我范明的女儿!
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