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睡?”
凌雁迟把身体侧着,拿手枕着头打趣他:“我一直没睡啊,扭头就见你在无端发笑,啧啧,大半夜的……”
陈韫玉默然半晌才说:“你说我们就这么躺着他们会不会怀疑我们?”
“……那你是想到什么了才笑成那样的?莫不是想假戏真做了?”说到后面这被子都一抖一抖的,笑的是越发厉害了。
陈韫玉无言以对,他感情内敛,万万是不可能将“真开心能认识你这么好的朋友”这话挂在嘴边的,只随口一句就被他抓着打趣,只好无奈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凌雁迟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人也往前凑了凑,两人顿时近在咫尺,就看他笑盈盈道:“若是你的话,都可以的。”
陈韫玉不自觉朝后退,很快“咚”的一声,堂堂世子殿下就从床上摔下去了。
“哈哈哈,你怕是要笑死我!”凌雁迟坐在床上笑的前仰后合,腰都直不起来,只一个劲的揉眼睛,也不拉他一把。
世子殿下呆楞半晌,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丢脸,好不容易站起身却不往塌上去,而是坐到桌边,闷不吭声给自己倒了杯茶,凌雁迟忙穿好鞋子下去,把头搁在他肩上晃着身体道:“你别气啦,我闹你玩的,走吧,去床上,我们好好交流交流……”他这最后一句话语音带勾,凭空带出一股子媚气。
陈韫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只把玉色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才随他去了塌上。
很快就传出两人口唇相交的暧昧水声,间歇间还有衣衫撕裂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浪里个浪,世子是个大傻子~
第13章 探尚书府(二)
屋子里头声势浩大——至少听起来是这样。
陈韫玉抓着凌雁迟的手,内心苦闷的在他手心写了个“在”,凌雁迟点头,于是陈韫玉又抓起自己的衣服撕起来,颇为糟心的想道:这些人怎么还不走,他衣裳都快被撕完了。
而一旁的凌雁迟更是啜的整条胳臂都红了——那些夸张的声音全是这两人自编自演出来的,早在凌雁迟抓着世子的手时就发现窗外有人,于是就着世子的手在自己腰上写了个“人”字。
突然凌雁迟停下不动,他听到窗棂边有动静,忙把轻丝帷帐放下,旋身坐在陈韫yù_tuǐ上,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来了。”
“嗯。”
“你轻一点~”
他这话是突然冒出来的,还带了三分媚气,和那晚在山上的猫叫一样。
陈韫玉一双眼蓦地瞪的老大,就见凌雁迟又在捂嘴偷笑。他无奈的指了指他的胳膊,意思不言而喻:你接着吸手臂不行吗,非要吓人。
凌雁迟委屈的一伸胳膊,模糊中便见上头都是深深红痕,这下陈韫玉也不说话了,便由着他,突然感觉大腿刺痛的下,“嘶”的抽了口气,却是这不老实的玩意掐了他一把!
陈韫玉一把抓住他不老实的手,瞪着他,凌雁迟只伏在他身上笑,清苦药香不知道为什么闻起来有些撩人。陈韫玉又把视线移开,听着外头动静,屋里静了一会,没多久就觉得这帐内有些热,便问那趴着不动的人:“你觉不觉得有些热?”
可这刚才还在笑的人现在竟是有些难受的样子,深深皱着眉头,攥着胸口的衣服,趴在他身上说:“
陈韫玉猛的反应过来,肯定是那些人动手了,屋子里估计被放了迷烟,他是没事,可他忘了凌雁迟原本就有喘疾!
“你的药呢!”他忙将人放平在他胸口胡乱摸着。
“这些……日子没有复发,我没有带在……身上……”他说话断断续续的,弓着身子一张脸也煞白。
陈韫玉一听脸就黑了,抱着人直接下了塌,连鞋都没穿,身上就穿着一身里衣,出去就吼道:“去给我找个大夫,找不到我今天就平这尚书府!”他瞥了眼窗棂,那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守卫见他披头散发,面如罗刹,在这夜里气势十分唬人,也不敢怠慢,很快就飞奔出去,也有人趁乱通知了王勉。
怀里的人难受依旧,攥着里衣的手青筋暴起,可他意外的没人哼出声,满口的痛苦呻丨吟全都锁在牙关。他为什么不叫出来?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他心里没由来起了这个想法,然而没有人会回答他。
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通知大夫后还要干什么?还能干什么?要放平还是就这么抱着,去前厅比较好吧,这样大夫来了也能赶紧看,可前厅没有床,不方便……怎么办,怎么办……
他抱着人跑来跑去,最后还是回到房间,雕窗全被推开,破衣裳的烂布也被压在床褥下头,然后他才在床边坐下让凌雁迟枕着他的膝盖。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满心惊惶不减,只能在心里默默数着数,侧耳听着外头的脚步声,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这么慌,这感觉不像小时候磨着夫子给他买弹弓的时候,也不像他央求他娘给他留下陈念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虽然害怕被拒绝,可至少不是恐慌……现在,像是一种什么特别的东西,失去后就再也没有了。
终于一声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行脚大夫扑腾着进来,一看就是在床上睡着被抓起来的,头上的小帽都是歪的。陈韫玉马上将人放好,下床扑向这位老先生,凶狠地抓着他的胳膊道:“给我治,治不好你们全家都别活了!”
“大人饶命啊!”大夫一听要他全家的命顿时吓的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