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口鼻上,方锦安眼看着陷入了昏迷。
“乌曼司,你究竟想干什么!”谢岫拍着栅栏喊道。
“嘘,别吵。”乌曼司看也不看她,只麻利地打开随身的箱子,取出一副亮闪闪的手套带上,又拿起一把极锋利的小刀。
然后拿着那刀子就往方锦安腹上比划。
谢岫目睹此景,只觉天旋地转:“乌曼司,你这个疯子,你快停下!”
然乌曼司已然比划好了,毫不迟疑地揭了方锦安衣服,稳稳一刀划下!
李忆和楚峦就在此时几乎同时冲入,又同时使出浑身力道,如两头猛虎般,冲向那栅栏。
四壁都晃了晃,可是并没有什么用。那道栅栏还是牢牢把屋子分为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是旁观者的目滋欲裂,而另一个世界,乌曼司已然在一片血污中掏出了一双血乎乎的小脚,往上一提——然后谢岫就听到微弱如小猫啼叫般的哭声。
转眼间又是一个,还有血糊拉扎一串东西......
楚峦原本准备出去从屋顶想办法开路来着,见着此景,竟惊的走不动道了。
而李忆,已然瘫倒在地。
乌曼司的动作极快。把两个小东西放在一边,转头他已经穿针引线,细密缝补起方锦安的肚子来。
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差不离已经补好了。又拿药敷过,拿细布包扎起来,又喂方锦安吃了不知什么东西,这才淡然看向众人:“好了,结束了。”
“在我撤去机关之前,请诸位保持冷静。”乌曼司边从容地给两个小东西擦拭身体边道:“娘娘的身体,已然不适于继续孕育胎儿。这样大小的胎儿,离开母体差不离也能活下来了。现下看看,母子均安......”
“快打开!”谢岫一声尖叫,打断了他的话。
乌曼司这才扣动机关,那栅栏缓缓消失于两侧墙壁中。
瘫倒的李忆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冲到方锦安身边。侧耳倾听她的心跳,好在,还算稳健。
旋即李忆一转身,一拳向乌曼司脸上挥去。
乌曼司一个侧倒,险险躲过:早有防备呢。
却没防备到,被一旁冲过来的谢岫一把抓住头发,啪啪啪就是几个大耳光。她急着去看方锦安和孩子才放开了他。
然后又是楚峦,按了他膀子就要下狠手。“我擦,你有种打!方锦安再出事儿我看你们怎么办!”乌曼司捂着头道。
楚峦好不容易控制了自己。转头拔腿飞跑,去找皇甫极。
他这前所未有的慌张,让皇甫极以为方锦安发生不测了。到了长风殿一看,内外人来人往乱哄哄的,再不复往日肃静有序,愈发坐实了自己猜想,鼻子就忍不住的酸了。等进了寝殿,浓重的血腥味扑入鼻中,再看到面无血色的方锦安给李忆抱在怀中,先于理智,热泪就涌出了皇甫极双目。
他这悲痛一哭,反让原本就惊慌过度的李忆等人误解。顿时李忆浑身都颤了起来。
好在一边给五花大绑起来的乌曼司见势不妙,赶紧大喊:“我说师父你哭个什么劲儿,娘娘好着呢,好着呢!你倒是先诊脉再哭啊!”
皇甫极一听,愣了下,忙擦了两把泪,伸手按上方锦安脉息:“咦,是还好。”
“当真?!她性命无忧?!”李忆猛地抓住了他手腕,抓的他呲牙咧嘴:“是,性命无忧,无忧!”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李忆又急着问皇甫极。
“睡够了就醒了......咦!”皇甫极这才看到一边给谢岫和宫人们照料着的两个小东西:“这这这,这怎么生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是生出来的,是给乌曼司划了肚子掏出来的。”谢岫捂着心口,慢慢道。她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了。
“什么?!”皇甫极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忙又给方锦安诊了诊脉,又分别看了看两个小东西:“这这这,小乌子,还真有你的啊!这等好事,你咋也不先和师父说一声......”
“什么好事儿!他简直,简直,”谢岫简直找不出个词儿能形容乌曼司了:“丧心病狂!”
“可也只有丧心病狂的我能救她了。”乌曼司挣扎一下道:“还不快给我解开绳子!”
楚峦冷着脸当没听见。
便在这乱哄哄的当口,又听外面传来通报之声:“陛下驾到!”
原来东宫这慌乱,早被报至崇元帝御前。崇元帝哪里还做的住,即可御驾亲临。
然李忆还是抱着方锦安一动不动。宫人们连请了几遍也没反应。谢岫知道他实在受冲击太大,只得自己主持局面——这也没皇孙刚降生皇帝便亲来看望的先例啊。别的不说,这般不足月生下来的孩童,如何能抱出去经风?这可是方锦安拼了命生下来的,谢岫是半点不敢马虎。
因此崇元帝这一来,竟见不到自己的孙儿。崇元帝无论如何放心不下,最后是把孩子抱到寝殿门口,略开了门,让崇元帝从门缝里看了看。
这般事体,放别人身上已然可以算得上大不敬了。崇元帝浑然未觉,只欢喜问谢岫:“这哪个是孙儿,哪个又是孙女?是孙儿大,还是孙女大?”
“呃......”谢岫这才意识到,乱哄哄半天,竟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忙解了襁褓看:果真是龙凤胎。然而哪个大哪个小?还被帮着的乌曼司翻着白眼:“那时只忙着救方锦安的命,哪里还顾得上看公母......咳咳,男女。”
谢岫只能自己定了,转身去禀了崇元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