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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骁见萧遥颇有兴致,心里高兴,出言笑道:“你既然觉得这酒好,不如咱们就带几坛子回去,存在清水山庄。倘若哪天想起它再喝,岂不妙哉?”
“你这唐门少主倒像个无赖,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还要带走。”萧遥又笑道:“仔细想想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得多带些才行,若是带的少了,只怕还不够高俊大哥自己喝呢。”
“高俊嗜酒如命,见到这等好酒必定要喝个痛快,咱们就索性买上一两百坛。”
萧遥促狭道:“咱们先别告诉他这酒的名堂,任由他喝醉了,等过个十天半月他醒了,咱们再好好嘲笑他一番。”
“不错不错,正是要这样!”唐骁抚掌大笑。
萧遥又说道:“我看这云掌柜风度气度像是江湖豪客,说话做事又一派商贾气,你爹怎会认得他?”
“这云掌柜本名叫云飞鹤,我爹曾偶然救过他一次,他感念于心时常要去蜀中拜访,被我爹拒绝,后来听说他弃武从商。之前我并未见过他,也不知道这间酒楼是他的产业,方才见门口立着两尊仙鹤,便赌运气猜猜,不曾想却猜中了。”
“云飞鹤,看他的样子哪儿像只飞鹤?依我看,倒像是只秃头老鸟。”
唐骁不禁笑了出来:“此言差矣。人不可貌相,你切莫看他身形笨拙,据我爹说这云飞鹤不仅拳脚功夫了得,精通龟息术,轻功提纵术也十分高明,江湖人称云中飞鹤,就连我爹提起他时也是称赞不已。”
“你爹称赞的人物就了不起么?”萧遥撇了撇嘴。
唐骁仍是笑笑:“我爹爹脾气古怪又挑剔得很,天下英雄虽多,能够让他看上眼的却没几个,能够让他称赞的少之又少,能够让他佩服的几乎就没有了。”
这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经过,房门本是虚掩的,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一条缝。唐骁侧面对着门,闻声向外一看,一个红色的人影一闪而过,不由脸色一变:“好像是楚湘湘!”话音刚落,便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似乎是有人一怒之下摔了碗碟。萧遥又气又恨,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是贸然出去,只怕会吃亏,还是先探明形势。”这酒楼的雅间彼此相连,中间用墙隔开,隔墙上有一个窗户,那窗口并不太高,两人蹑手蹑脚地凑上去,手指沾了酒轻轻将窗纸濡湿,便将那室内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站在一边,虎背熊腰身材魁梧,方脸阔口面目威严,还长着一蓬络腮胡子甚是威猛。楚湘湘一袭红衣跪在地上,一脸惶恐惧怕之色,全然没有往日神采,只听她小心翼翼地说道:“义父还在生女儿的气么?”
原来那人正是烈焰令主仇岩。
仇岩冷哼了一声,两眼精光暴射,宛如两柄利剑一般:“我养你教你十八年,早知道你这般没用,就不该收养你,还不如任由你冻死饿死在荒郊野外。”
“义父恕罪!并非女儿不尽心,只是那柳逸风心思武功都不在女儿之下,女儿用尽手段也取不到令牌。”楚湘湘脸色惨白,磕头如捣蒜一般,口中恨恨地说着。萧遥听见柳逸风三个字,赶忙打叠起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漏下什么重要消息。
第47章筹谋
仇岩坐到桌子旁,斟了一杯酒握在手中,却并不饮下,只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才漫不经心地说道:“柳逸风?”
“不错,正是他,他就是萧恒的徒弟!”
仇岩男子阴森森地一笑,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下,把玩着酒杯:“萧恒□□出来的徒弟自然不同凡响,难道我仇岩教养出来的女儿就这般没用么?”
“无论拳脚功夫还是心机城府,柳逸风虽不在女儿之下,却也未必能胜得过女儿。”楚湘湘赶忙说道:“只是他手握玄天剑,又有绝技七杀剑傍身,就连樊星师叔不敢正面挫其锋芒,女儿更是讨不到便宜。”
“玄天剑在他手中?难道萧恒已经……”仇岩浓眉一扬,似乎想到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眼见楚湘湘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大手一挥:“起来说话吧。前几日你说疾风令有了眉目,也已筹划好了夺取的万全之策,为何还是失了手?”
“女儿本来可以拿到手,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被高俊给毁了。每每想到此处,女儿都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高俊是谁?师承何人?”
“此人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声,也查不出他的来历。不过看他的身手,似乎用的是玄天谷的功夫。”
“玄天谷的功夫?当年一战谷内的高手大都死了,如今存活在世的不过寥寥几人,却不知那高俊是何人□□的。”仇岩神色一黯,颇有些落寞:“当年一时冲动毁了玄天谷,如今再想重建却是千难万难。风火星月四枚令牌,咱们手中只有两枚,疾风令在柳逸风身上倒也有迹可循,迟早能拿到。只是月翩跹师姐匿迹于江湖十几年,残月令也不知所踪,却不知该去哪里寻找?”
“还未来得及禀明义父,那残月令已落在柳逸风手上,中间缘由女儿尚不清楚。”
仇岩先是一愣,又叹息连连:“令在人在,令失人亡,月师姐她想必已故去了。”
“既然四枚令牌如此难以集中,义父何不直接建立玄天谷,那令牌终究是死物,岂可因此耽误义父的宏图大业,更何况……”
“住口!”仇岩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