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捏着自己的手,劝她多吃一点,又聊了会家常。
最后两人走的时候,时母眼中有些不舍————家里许久没有年轻女孩的声音了。
然而时遇殊微有醉意,拉着方渡青就上了车。
一路上他都不□□分,将人锁在怀里,亲亲咬咬,脖子上很快多了几道红痕。
“马上到家了……”
她推了推时遇殊,凑到他面前嗅了嗅,“到底喝了多少?”
捏住她指尖舔了舔,时遇殊眼中氤氲一片,总归是带着笑的,“没多少。”
她并不信,还是任由他作乱,直到终于到意晖阁,一路上去,刚关上门,他就覆身上去,继续咬她的脖子。
方渡青推了推他,“先去洗个澡。”
他没理会,半晌后才抬起头,低着头,舌尖在她唇上舔了一遭,笑得有些肆意,“一起?”
十月底,研究出二代疫苗。
照例,时遇殊带她去注射。
这次的排异反应没那么严重,方渡青过了三个小时就准备走了。
她在江碧一中找到了新工作,教高中数学。
高一的课业还不太繁重,方渡青呆在学校的时间也不少,每次回了家,往往寂静无人。
在和汪遂生又见面之前,她终于看到了汪桀的结局。
“国内首富汪遂生儿子汪桀于两日前在x国遭遇枪击,经医院确认后抢救无效死亡,汪遂生曾于五年前为其独子建立医疗数据库,并对大众开放,然而据知情人士爆料,汪桀在前往x国治病之前……”
方渡青抬头,看着远处的屏幕。
她一字不落听完了整个新闻,直到画面转换为其他国家的报道。
陌生的时间和街头,方渡青站了许久,才找了个地方坐下。
她心跳如雷,眼眶里蓄满泪水,随时能哭出来。
阿叶,老方,你们看见了吗?
就算法律给不了制裁,终究还是有善恶报应的。
那日她蹲在地上,哭了许久。
再见到汪遂生时,人已静了下来,方渡青甚至撒了个谎,“他会长命百岁。”
汪遂生眉梢一喜,那瞬间,执拗蒙住了他的眼,看上去就像是个世界上最普通不过的父亲。
方渡青勾了勾唇,“是啊,长、命、百、岁。”
客死他乡。
甚至开始期待那一天,当所有的欢喜全被一枪打散,他们又当会如何。
从高峰到深沟,她也要把汪遂生拉下来。
让他感受下,挣扎不得的痛苦。
2034年冬天,国家正式将研发的疫苗归为一类疫苗。
即使未来的事不能大肆公开,人人却有了免费接种的机会。
时自华被接回来的时候,正逢第一场雪纷纷扬扬,时家人都去了机场,还带了个小尾巴方渡青。
她和时遇殊已经领了证,婚礼待办。
近半个小时的等待,时自华被两个男人送了出来,走到四人面前,摘了口罩。
“爸妈,小殊,还有嘟嘟。”
“我回来了。”
时自华笑,那一眼几乎又让方渡青回到了四年前,面前的女人,还是那个姿态万千的大明星。
时母当即哭了出来,抱住了时自华,细碎念叨着。
光是看着,方渡青也有些眼眶发热,她轻轻牵着时遇殊。
他有些沉默,打量着相拥的母女二人,最后才开口,“姐,回来就好。”
站了一会,时父提议先回家吃午饭。
一行人回了大院,时自华和方渡青、时遇殊坐一辆车,看见两人,起了调侃的心,“妈妈说你们都结婚了,嘟嘟,是不是该改口了?”
方渡青讪讪,叫了声“姐”。
时遇殊终于笑了笑,牵住她的手,看向时自华,“妈说婚礼要等你回来办,让你当伴娘。”
时自华点点头,摸了下方渡青的发端。
熬过来的过程看上去很辛苦漫长,实际上当好转之后再回忆,却不过指间沙。
身边的一切,好像都有了最好的安排。
时自华头靠着窗,看着外头熟悉又陌生的风景,笑出两滴泪。
来年春天,方渡青和时遇殊举办了婚礼。
洞房花烛过后,洗完澡的时先生发现他的小妻子不见了。
这种情况已许久没出现,时遇殊微愣,脱了浴袍换上衣服,立刻驱车去接人。
他不想穿着大红旗袍的方渡青被人多看几眼。
还好他在的助理是个透彻人,在监控里看到方渡青后直接将人送到五楼。
时遇殊赶到时,她正支着头发呆。
听到门扭开的声音,方渡青立刻起身,赤着脚就朝他跑过去,被人接了个满怀。
“研究室给你的东西呢?”
一年前研发出了手环,可以更改时空轨迹,只是婚礼当夜,某人意乱情迷的时候直接将它解了下来。
很快,从方渡青谴责的眼神里,时遇殊回想起什么,不再说话,牵着她准备回家。
“时遇殊。”
方渡青脆生生叫住他,待他站定后,直接踩上他的鞋,送上了自己的唇。
不懂她突然的热情,时先生还是接过了这个吻,并且加深。
分开后,她趴在他胸口小声喘气,“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吗?”
“什么?”
他摩挲着她的指尖,有些随意地问。
“我们的坟墓。”
方渡青抬眼,看着他,翘起唇角。
“并排在一起,身后是大片的合欢树,而且……我们的三个孩子将它设计的很好看,就像是一个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