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种满了各色各样的牡丹。可人都说:牡丹花虽美,却不及她万一!男人只要看她一眼,便会痴痴地在原地站上三天三夜,风吹不走,雨淋不走……”
“嗤~风吹不走,雨淋不走我信,但小翠你若站过去吹一口,肯定立刻就飞走了!”沈悦掩口窃笑道。
“你……”小翠亮爪咬牙作杀人状。
奈何小丫头们强催急促,只得忍气作罢。
“皇上,当时还是王爷,听说有这样一位美人,便也想见上一见。却又怕她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以平常态度与他相待,于是就打扮成一位普通公子,悄悄来到她家院外。
可他在院外苦等了三天,也未见得她出来一次。于是第三天夜里,皇上便偷偷爬上了她家的院墙,可巧就瞧见雅妃娘娘正在院中散步。皇上一见她的美貌,立刻就看得痴了,一时忘了身在何处,竟从墙头跌了下来,被家丁们逮个正着!”
丫环们嘴巴全都张成“o”型,皇上也太点儿背了吧,这下可如何收场?
“然后呢?”
“然后……雅妃娘娘见他衣着光鲜,仪表不俗,心下纳罕,便问:阁下衣冠楚楚,一派斯文,奈何却做了‘墙上君子’?
皇上坐在地上,扬首笑道:‘吾本登徒浪子,久慕小姐芳名,夜夜宿此墙头,只为偷得佳人一笑!’
雅妃娘娘一听,竟真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一笑的风华,让满园牡丹花尽皆失去了颜色!
皇上愈发看得痴了,不觉脱口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寻!有佳人如斯,夫复何求?哈哈哈哈……’
说罢起身将雅妃娘娘纤腰一揽,飞身便上了墙头。不费吹灰之力,抱得美人归!”
“哇塞,皇上好有气魄也!”
“是啊是啊,好狂放好霸道哟!”星星眼。
……
沈悦对这些宫闱之事知之更深,见众人激动向往,有心泼冷水道:“好一出才子佳人的浪漫佳话啊!话说雅妃娘娘她怎么就没做成皇后呢?”
“唉!”小翠长叹一声,“许是上天不欢喜世事太完美吧!皇上和雅妃私定终身没多久就被封了太子。皇上的爹说,太子将来是要承继大统的人,妃子自然不能只有一个;又说哪个先生出皇太孙来,哪个便是太子妃。
原本雅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怀上了,可雅妃偏偏意外小产了。再后来皇上登基,又是因着没儿子这条硬伤,愣是没拧过群臣,只封了贵妃。不过皇上从此再未踏入过凤仪殿一步,将所有的宠爱都留在了雅妃娘娘的芳华殿。”
说到这儿,又吁了一口气,“说起来皇后娘娘也是个可怜人啊!”
众人听到这儿,俱是唏嘘不已。
沈悦却还嫌不够冷诮,又道:“还不止呢,皇上连太子也一并不疼不爱的,听说隔三岔五便要抓过去训上一顿。最近不知又犯了什么,竟然废了。”
众人又是一惊,转而一迭声地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沈悦作无辜状,“舅舅又不肯说!我才听到一句‘毒酒都送到嘴边儿了……’就被他发现了,拎着耳朵撵出去老远!宫里的事儿,他防我跟防贼似的,你们又不是不……”
一语未毕,三公子突然霍地起身,一刻也不愿再多留似的快步踱出了园子。
沈悦呆了呆――又抽了?
果不其然,只见他一路轻车熟道、度柳穿花,不一会儿就又来到了荷花池边。
静对着这一池清水,几拨游鱼,他心中清静许多。那些夫不夫、妻不妻、父不父、子不子的纷乱事,听着无端地令人心烦!
水中那个与他冷冷对立的倒影,若即若离,似近犹远……明明是高高在上,为何却直觉如临深渊?……不知是烦躁勾起了头痛,还是头痛引发了烦躁,不觉又扶住了额头。
突然,一双小爪子从背后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紧接着一颗小脑袋从身旁钻了出来。
“三百两,你知道吗?我娘曾留给我一支玳瑁簪,可我每次想戴它时总想不起放在哪儿,常常翻遍了屋子也找不着……”她忽然说起了些没头没脑的话。
“……只得作罢!然而过几天突然灵光一闪,随便打开个匣子它就又在那儿了。你说怪不怪?”
他没有说话。
沈悦一笑,“有些东西就像猫一样,你愈是想抓它,它愈是不想叫你抓到;等你不理它了,它自己却又钻出来趴在你脚边儿了。――我娘常说:一念放下,万般自在!我的簪子、你的过去、我爹的思念,世间诸多求不得,往往只因放不下!你以为呢?”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轻轻握住她温软的小手,紧紧地按在了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口上……
或许是因为头痛复发,三公子这一整天都阴沉着脸。丫环、仆人们个个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落得跟当初那俩倒霉侍卫一样的杯具下场。尽管他自那以后并未对“人”动过手。
晚饭时,小姐请神似的将他服侍在座上。见他不动筷,就自己巴巴地夹了好菜喂到他嘴里。――小姐面子好大,人家竟然张了嘴,啧啧!
这会儿是一块清蒸鳜鱼,他咽了,表情很一般;小姐知他口味清淡,便又夹了一块清炒莲藕送上,他嚼了两下,表情比上一块还不如;最后小姐又喂了他一勺人参蒸蛋,他尝了一口,表情――“你是在耍我吧?”
小姐就不敢再喂了,双手将牙箸奉至他手边,“还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