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怕惊动了那副人面娇花相映红的动人场景……他抬起头时,唇边一抹笑意尚未消散,但当他发现众人竟是在围观他,而不是在赏花魁时,面上立刻便现出了愠怒之色。于是当场折断了花魁,将那花枝横叼在嘴中飞身而去……”
沈家大堂外,沈悦提着裙子兴冲冲地跨进门槛,人未至笑先行,“爹,您找我啊?”
沈老爷盯了眼她湿漉漉的裙摆和沾满泥泞的绣鞋,蹙眉道:“你这又是干什么去了?”
“钓鱼!”某人昂然道。
“钓鱼?你这分明是整个人都掉进鱼塘里去了!”
“哇,爹你真聪明!我跳进去用叉子叉的,好大一条哦!”某人双手比划出好大一条!
“得了得了……”老爹连连摆手,“明天,你跟我到你舅舅府上去一趟!让小翠给你好好打扮下!”
“见舅舅有什么好打扮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样儿!”
“他府上来了位贵客,听说他有你这么个外甥女,想顺便见一见!”
“贵客?”沈悦蹙眉,“他见我干嘛?最讨厌见这些板正严肃的达官贵人了!”
老爹:“让你见就见!哪来这么多废话?”
沈悦:“……”
“明日到了那边,可不能像在家里这么没规矩!要恭敬端庄、谨言慎行!他若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答;若是没空理你,你就乖乖在一边站着,不许东张西望乱说话!”老爹郑重嘱道。
“什么鸟人这么不得了?本小姐没功夫伺候,不去!”
老爹怒目:“这可由不得你!不去打断你的腿!”
沈悦:“……”呜~老爹今天好凶!
次日清晨,将军府大门前。
沈悦一跳下马车就忍不住抻着膀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嗷~好久没起这么早的早床了……”
“梆~”头上立马挨了一个爆栗!
老爹怒目:“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恭敬、端庄、谨言慎行!那位大人身份非比寻常,万一触怒了他连你舅舅也保不了你!”
沈悦哭丧脸:“呜~再也不敢了!――爹我想去趟茅厕!”
老爹气结:“出门的时候不是才去过吗?”
某人瘪嘴:“早上稀饭喝多了!”
老爹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快去快回!不准乱跑!”
“哦!”某人捂着头匆匆遁走。
沈悦从茅厕出来,才发觉今日这将军府内的气氛似与往日不同。走到哪儿都静得出奇,往来的丫环、仆役们外小心,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踩着地雷似的。
不就是别院那边住了位贵客吗?至于这么谨小慎微如敬鬼神?
沈悦偷偷溜到紧邻着别院的一处园子,几个花匠正在修剪花藤,粉墙上还搭着不高的梯子。沈悦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喂,你们在什么?”某人一本正经道。
花匠们抬起头,恭敬回道:“禀小姐,老爷叫我们修剪花藤!”
“哦~剪得不错!这样就很好了,不用再修了!”说着随手抛出一锭银子,“拿去打酒喝吧!”
“多谢小姐!”花匠们双手接过银子,欢喜地喝酒去了。
他们前脚刚出门,沈悦立刻就猴儿似地攀上了梯子。
刚爬上墙头,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差点从墙上翻下来。――阔大的院子里,入眼全都是盛开的牡丹花,一片片、一丛丛,姹紫嫣红、百媚千姿;一朵朵、一束束,富丽端妍、争奇斗艳!
啧啧啧,人云“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这厮挑的竟然全都是名贵品种,看来不是一般地有钱啊!――昨天为了在家陪美人没看成花会,今儿在这里也算是大饱眼福了!
沈悦“噌”地放下梯子,“嗤溜”一声蹿下墙,然后麻利地将梯子和自己一起掩入了花丛中。――爬墙这门技术活儿,沈大小姐七岁前就无师自通了!
恰在此时,远处匆匆行来一个端着茶盘的小厮。
沈悦悄悄摸出一锭银子,趁他经过面前花丛时“噌”地一下飞在他后脑勺上。
“啊哟……”那小厮痛得低呼一声,敢怒不敢言地转头一看――银子?立刻将茶盘搁在花丛边的石墩上,俯身去拾那锭银子。哪知拾完才一抬头,前面竟然还有一锭!
于是乎,拾了一锭又一锭,一路竟追出了院门外……
“公子,茶来了!”正房门外,沈悦托着茶盘儿躬身候立,毕恭毕敬道。
一个漫不经心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进来!”
沈悦心中莫名地一动,“这声音……”
来不及细想,已不自觉地推开了虚掩的门。
(初稿待修……)
第19章 错把新人作旧人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金色的锦靴,流云飞舞、螭龙盘绕。沈悦偷偷抬眼一瞧,一抹艳红瞬间扑入眼瞳,明烈似火,灿若骄阳!
那人背对她而立,面前白玉瓶中插着一朵硕大娇艳的牡丹花,他轻轻撷在手中,似看得出了神!
沈悦:这颀长身姿、火红锦袍,怎地如此……?
正讶异间,那人忽然转过身来,唇边一抹笑意尚未消散,嵌在那张白璧无瑕的脸上,美得惊心动魄!
“三百两?!”沈悦惊得差点将手中的茶盘连茶带盏整个掀到他脸上!
似被她这声怪叫震到,他怔在原处,一时无语……
“你怎么也来了?”沈悦飞快地四下扫视了一圈,迅速将手中茶盏放到一旁几案上,然后倏地冲到门边,“呯”地一声关上门,这才放心地抵在门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