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娘挥着板凳和大勺给砸了出去。她才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显赫权贵,统统毫不留情的砸的满头包。
也有怂包顶着脑袋上被砸弯的大勺和红通通的大包哭着喊着去报官,官府心里明镜似的呢,惊堂木一拍,拧着怂包的耳朵判他赔了云雀楼仨炒菜大勺。
还有人由爱生恨,雇了一群龙精虎猛的大汉要砸了云雀楼。没想到被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老板娘当场扯了围裙,一拳一个,直接撂倒,拎着后脖领子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
后来,他们便不敢来了,方圆十里的人提到这老板娘,无不尊称一声:婵姐。
也有真心实意来说亲的,说媒的人在云雀楼坐了一会儿,无不边摇着头叹着气边翻着大白眼走了出来,挤出了一副非要悲天悯人的刻薄样来。
这老板娘的要求其实也不高,就一条:生的好看。她自己长的便是极好的样貌,提出这条也是无可厚非,难就难在她每次都亮出一幅画,那画的大部分被白纸遮住,只能看见上面画着的人的侧脸。不过只有这一个侧脸,也足够让他们惊为天人的了。
说媒的人张口结舌了半天,寻个借口溜了。
媒婆们私下里嚼舌根,这小姑娘真是痴心妄想,八成是脑壳坏掉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找神仙做夫婿?你咋不直接上天呢?
久而久之,云雀楼就清净多了。
云雀楼招了俩小厨子,庄意映手把手教了他们二个月,如今也有模有样了,她终于可以歇歇了。
要不是真把她逼急了,还不知道她有这烧菜的天赋呢。
不像某个人。
庄意映掰开手里的苹果,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的侧脸,将她面容上的垂涎照的一览无遗。她将苹果放在地上,自个儿蹲在一边,眼巴巴的等着有哪只嘴馋的鸟儿自投罗网。
站在枝头上的灰雀儿早对庄意映的把戏了如指掌,它知来者不善,干脆敌不动我不动,站在最高的枝头上死活不挪窝。
庄意映“守苹果待鸟儿”了半天,没等来鸟儿,倒是把隔壁豆腐坊拉磨的驴勾来了一头,驴阿花拉了半天的磨,此时刚卸了磨,闻见了果子的香味,撒着欢感激涕零的向庄意映狂奔而来。
庄意映“妈呀”一声,一跃而起,“噌”的蹿回云雀楼,赶紧关上大门。
驴阿花拱着门“嗯昂嗯昂”的向庄意映朗诵了半天获奖感言,然后心满意足的在云雀楼正门口趴下,长舌头一扫,大门牙一合,两瓣又脆又甜的苹果就进了肚。
初清岑午睡方起,打着呵欠走下了楼,瞧着庄意映背靠着门一副花容失色、惊魂未定的模样,抱着胸道:“婵姐,又招驴了?”
庄意映反手丢出一块抹布,朝着初清岑砸了过去,“小屁孩怎么说话呢!”
初清岑熟练地接过抹布,走下楼梯,将抹布随手放在台子上,“婵姐,认命吧。有的人就是天生不招鸟喜欢。就像有的人喜欢猫,猫还总挠他一样,还不如养条小狗呢是不是?我看婵姐你挺招驴子喜欢的,要不咱买一头?”
庄意映理了理微乱的乌发,“你懂什么。我在等一只蠢鸟,它会来的。”
初清岑拎起扫帚,把堵在门口的庄意映扒拉到一边,凉凉道:“来了也是吃完就走,扁毛畜生养不熟的。”
初清岑打开大门,扫帚一挥,“走开走开,再躺着就别起来了,明天就把你做成驴肉火烧。”闻此大惊驴心的言论,驴小花耳朵一竖,驴躯一震,悚然的蹦了起来,依依不舍的“哒哒”溜回了豆腐坊。
庄意映躲在初清岑身后,见驴跑远了才探出了半个头,嘟囔道:“谁说的,有人就养熟了……”
初清岑冷哼道:“你是说那个谁罢?他自己就是个没良心的,你还指望他对待鸟儿多有爱心?八成要养肥了打牙祭呢——诶呦!你打我干嘛!”
庄意映抬手就是一个暴栗,“你别这么说他,我可要生气了,真生气了!”
初清岑捂着额头,忿忿道:“我又没说错,他要是真在乎你,能这么闷声不响的就溜了?屋子里那摊血我刷了多久才刷掉就不说了,他还留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他被通缉你怎么不提前说啊?我都被那些蒙着面的修士堵在巷子里多少回了!”
庄意映撸起袖子,“他们人在哪?”
初清岑按住她,“你别冲动,他们也没把我怎么样。除了问问他人在哪之外,就问我有没有画要卖。我哪有画要卖呀,就随便说点别的把他们打发走了。”
庄意映磨了磨牙,拍着初清岑的肩膀,谆谆善诱道:“下一回遇到这帮人,啥也不要和他们说,直接——你先看看周围有没有板砖,没有再挥拳头,打的他们满地找牙才好。”
初清岑早习惯了她这女流氓作风,翻白眼道:“你说的倒轻松,他们那么多人呢。”
庄意映哼道:“他们不敢还手的。要是他们不服,让他们来找我!不打的他们破皮露瓤我婵姐二字倒着写!”她不卖给他们息衍的画,他们可倒好,把主意打到初清岑头上来了,教坏了小孩子怎么办?
初清岑暗叹了一口气,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可是他也不好直接跟婵姐说这事违了王法,他不过一介凡人,别说修士了,就是个屁大点的芝麻官也惹不起呀。他只好先答应着,乖顺道:“知道了婵姐。”
庄意映乐呵呵的踮起脚摸了摸初清岑的头,塞给他一把瓜子,打发他去门口继续“勾引”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