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骆潇的脸色终于雨过天晴,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苏依枝一怔,无论他身处何处,是在荒漠还是在厨房,无论他是谁,是罗桑或是骆潇,只要他一笑,这地方必定蓬荜生辉。
“乖,出去坐着。”骆潇说着,伸出粘了面粉的纤长的手指,报复似的一点她的鼻尖。
苏依枝的脸蛋霎时红了,在被他察觉之前便低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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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骆潇便端了一盆白色状的东西出来,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冒着热气。
苏依枝没等他开口,拿起筷子,猴急地夹起来就往嘴里塞,一口就烫得她哇哇大叫。
“就会闯祸。”骆潇连忙夺过筷子,将桂花糕放了回去,掰过她的脸没好气道。
“唔唔……”苏依枝两眼含泪地看着她,那张小嘴被烫得通红,说不了话。
骆潇蹙眉,手上加了一分力道,捏住苏依枝的下巴,让她张开嘴细细查看,只见舌尖也被烫起了一个水泡。
苏依枝的双眼不由飘到桌上放着的一壶凉茶,恨不得立刻自己倒一杯,可惜她现在是梅朵,梅朵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骆潇若有所思地一顿,放开手,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终于倒了杯凉茶放在她手中。
“含温了再咽下。”
苏依枝迫不及待地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舌尖上的热度渐渐被凉茶带走,这才恢复了一丝知觉。
“罗桑大哥,我好饿……”苏依枝说话还有些大舌头,放下杯子,打定主意卖惨到底。
骆潇看了她一眼,直接用手拿起亲手做的桂花糕,放在自己唇边吹了吹,霎时间桂花的香气在冷冷的月辉中弥漫开来。
吹了几下,他将桂花糯米糕递到她嘴边。
不知是月色太皎洁,还是骆潇的眼波太温柔,苏依枝被她盯得满脸通红,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张了张嘴,一口一口地咬了下去。
心里慌得厉害,不小心便咬到他的拇指,心中暗叫糟糕。
骆潇眸子一暗,却没有再责怪她,只见他缓缓靠了过来,一手放在她的脸上,另一只手将她所有的碎发都拨到了耳后,像是想要在这朦朦胧胧的月色下看个分明。
苏依枝那张圆润的脸蛋在月色的衬托下越发莹白如玉,脸上的红晕显得娇羞可人,圆圆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眼波流转之间泛着诱人的波光,指尖传来她唇舌之间柔软的触感。
骆潇的目光低垂,若有似无地在她眉目之间游走,棱角分明的俊脸越靠越近,苏依枝不由稍稍仰起头来,闭上眼睛,身体不禁微微颤抖,心中犹如擂鼓一般,又是紧张,又是希翼。
就在这尺许之间,骆潇却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放开了她。
苏依枝若有所失地睁眼。
“苏依枝,你又骗我。”只见骆潇已恢复了一贯淡淡的神色。
顿时苏依枝脸上的血色全无,活见鬼了一般。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发现的?”
“你不是梅朵。”骆潇摇了摇头,也说不清到底那是什么感觉,总之面前的这个人已恢复了原样,这一点他很肯定。
不过用了这么多天药,也该恢复了。
“我不是有意的,是方才睡醒才恢复的……”苏依枝越说声音越低,“可是梅朵就是我,我就是梅朵,究竟哪里不一样,你愿意亲吻梅朵,却不愿意亲我。”
说到最后,她低下头来,泪水在眼中打转。
骆潇闻言一怔,回想起来,那日她受了刺激以后,明明从梅朵恢复成了苏依枝,否则光凭梅朵怎么能做出这么大胆的事?自己又怎么可能去亲一个小孩样的梅朵?
她怎能如此冤枉他。
想到此处,他连忙打住了自己的念头,见她如此无助,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又在说傻话。”
苏依枝抹了一把眼泪,挥开他的手掌,瞪了他一眼:“我不是梅朵,你别将我当做小孩,我问你,你若不喜欢我,那日为何要亲我?”
骆潇一怔。
“那好,既然你也不知道,我有一个法子。”
说罢苏依枝竟忽而凑近骆潇的脸庞,将自己的唇迎了上去。
哪知骆潇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他偏过了头,脸色有点难看。
“苏依枝,你冷静一点。”
也许早该料到会这样,她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脸色发白。
“你究竟要做什么?”骆潇扶住她的肩膀,无奈道。
苏依枝心中抽痛。
我要做什么?骆潇啊骆潇,你怎会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是因为公孙晓真吗……”苏依枝怔怔道。
“什么?”
“你在忙的时候,我,不对,是梅朵,梅朵经常和桃知华去园子里玩耍,你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她天天能看到骆拓然和公孙晓真的身影,骆拓然推着公孙晓真,他们有说有笑,旁若无人。”
“公孙晓真真的很美很美,她笑起来的样子简直让整个园子都黯然失色,她才是沙漠里最美的花朵。”苏依枝黯然。
骆潇面无表情地放开了她。
“你一直不敢去见她,就是怕见到这副情景是不是?”苏依枝叹了口气,“公孙晓真从始至终喜欢的就只是她的师兄,她根本不领你的情,为何还要对她一往情深?”
“住口。”骆潇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苏依枝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起身便往外走。
“干什么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