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你悉心经营,白元国新月酒楼都已经有四家了,总让你四处东南西北的跑也不像话,太劳累了,春晓如今也培养起来了,下次倒还不如放手让她去历练一下,不然总让你一个人操劳,也不好。”
三年来,姜楚为了这酒楼天南海北的跑,吴引则当然也不可能管得住她,只能由着她,回回她出门他都得担心的不行,更是挂念的不行,这次一走又是两个月,他可真的是半点也放心不下。
所以方才从探子那里得到消息说她回来了,他直接撂下手上堆积成山的公务就赶来了。
这么多年了,他也就只会为了她“偷懒”。
姜楚淡声道:“有些事还是得亲自出面才放心些。”
“可你总这么忙,我是怕你累着。”
姜楚笑着摇头:“有什么可累的,此去林州,倒是还领略了不少风土人情,总闷在泽州也没意思。”
其实她还是觉得,让自己忙一点,才不会去想起太多戳心的过往,才会麻痹自己,让自己忘记还在思念那个人的事实。
吴引则笑了笑:“既然你喜欢林州,那等我哪日得空了,带我一同去走一遭,我倒也想看看你说的是真是假。”
“得了吧,你现在还有得闲的时候么?别整日里往我这跑,事情多就去忙公务,我也知道你现在很忙。”
吴引则的笑容却淡了几分,看着她淡然的说出这番话,心里却如同针扎一般,他知道,她并非是体贴他,而只是无所谓他来不来而已。
可这样的结果,三年前他不就知道了么?现在想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嗯,虽说忙,也不能整日里就闷着,总得舒缓一些精神。”
姜楚头也没抬,翻看手上的账簿:“来我这还不如回家睡一觉。”
吴引则深深的看着她,轻声道:“不用,我只看你一眼,便觉得精神多了。”
姜楚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光垂下来,没有看他的眼神,有些无奈的道:“吴引则,你知道的,有些东西,我没办法给。”
吴引则却似乎早就听习惯了,淡笑着道:“没事,我可以等。”
姜楚终于抬眸,定定的看着他:“这辈子都没办法。”
爱过一次,她仿佛已经掏空了整颗心,她看上去风轻云淡,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她这辈子都已经失去了再去爱第二个人的勇气,因为她累了,伤太重了,或者因为,从前那个人,霸占着她的心,从未离开。
她能骗得过别人,骗得过自己,却骗不过那颗还在为他跳动的心。
吴引则眸中闪过一抹受伤,却还是释然的牵了牵唇角:“没事,一辈子也能等。”
姜楚秀眉微蹙:“你真的没必要这样。”
吴引则轻叹着道:“阿楚,不是我想这样,而是我不得不这样,你不是不懂爱,你为什么却不明白我?爱一个人,如何轻易放下?”
这一生,他能爱着她,等着她,便已经是幸运,他知足了,真的知足了,哪怕偶尔神伤,偶尔难过,却还是能因为偶尔能见她一面而欢喜。
姜楚眸光渐渐垂下来,的确,她没有资格劝他放下的。
她自己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何必要求别人?
吴引则突然笑了起来:“你不会是怕耽误我吧?我好歹如今也算是朝中重臣,不知多少姑娘想嫁给我呢,就算七老八十了,那也是抢手货,到时候你还没人要,我便勉为其难把你收了吧。”
姜楚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了。
心里却是微微泛酸,对于吴引则,她从一开始的恼怒,直到今日的歉疚,因为她似乎看的越来越清晰,他利用过她,可时局不同,他没有错,他挑拨过她和纪尧的感情,可纪尧和她之间横着的真正问题,从来不是他的那么一点挑拨,而是一根拔不出的毒刺,慕容佳。
他似乎做了那么多坏事,可她却还是欠下他一条命。
三年前御船上那一枚暗器,生死之间,他还是为她挡了。
这一份欠下的情,姜楚也不知能如何偿还,他想要的,她却给不起,所以除了歉疚,什么办法也没有。
——
东宫。
此时殿内已经有几位朝臣等候,连邬泽华都到了。
而吴引则却还迟迟未来。
终于外面一个小太监的传唱声响起:“吴大人到。”
吴引则才姗姗来迟的快步进来,拱手作揖:“微臣参见殿下。”
邬泽华冷眼看着他:“本宫宣你们入宫议事,你倒是好,来的比本宫还晚,你是懈怠的不行了是不是?”
吴引则沉声道:“微臣有罪,还请殿下责罚。”
没有丝毫的推诿,也没有借口,直接认罚。
邬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