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知非低低地说,“帮我拿一件睡衣。”
苏华年这才想起了,现在还在被子里裹着的喻先生,依旧维持着昨夜被她吃干抹净扒光光的状态。
苏华年笑嘻嘻地跑向他的衣柜,从柜子里刨出了他的睡衣和干净的床单。
“我帮你拿啦,”苏华年故意不去理会他,她径直将他的睡衣放在床头柜上。
“你,”喻知非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苏华年。
“我怎么了?”
“你欺负残疾人。”
苏华年笑了起来,“你让我帮你拿,我就帮你拿了,你还要我怎样?”
她趴在他的床畔,看着他。
喻知非顿时语塞。
而苏华年却依旧不肯放过他,“你要我怎样?嗯?”她凑近了他的脸,“要我,帮你穿吗?”
她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
喻知非似乎有些害羞,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移开了视线,只是点了点头。
苏华年似乎很不满意他的这个反应,她爬上了床,趴在他的枕边。
“你点头是什么意思?”她看着他的眼睛,直视着他。
喻知非见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他无奈地笑了笑,很小声地说,“要你……帮我穿。”
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苏华年飞快地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带着笑容。
她的本意其实并不是非要喻知非开口说出这句话,只是他始终排斥让她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苏华年不得不采取一些别的方法,让他能够尽快地接受。
这一天,清晨的阳光温暖而和煦,半掩着的床帘中有光线散入室内。静静地,还可以听见窗外鸟儿轻快的叫声。
如同这清晨的柔和一般,苏华年温柔地掀开了喻知非身上的被子,她让他抱住自己,然后微微用力,将他扶坐起来。
她拿过喻知非的枕头,垫在他的身后,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而此刻,喻知非的身体,才真真正正地展现在了苏华年的面前。
他的双腿带着有些丑陋的弯曲和畸形,因为常年的无法行走,他的肌肉已经萎缩,虽然护理得很好,但比起常人来说,他的双腿也要细得多。
常年不见阳光地双腿,肌肤透露出不健康的苍白,他的脚趾也有着不正常的扭曲。
苏华年看着他,顿时有着无限的心疼涌上心头。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他的上衣递给他。
喻知非半靠坐着,他接过自己的上衣,套在了身上
苏华年没有急着帮他把裤子穿上,她靠近他,温柔地帮他扣着上衣的扣子。
一颗,又一颗。
她认真而又温柔,仿佛这件事才是眼前她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
她的手指在无意间划过他的胸膛,喻知非低头看着她的手。
他想起她的手指在黑白键盘间跳跃时的样子,他的耳边仿佛还能回荡着她的双手所弹奏出的动人旋律。而眼前,她的却在为他做着如此平凡而普通的琐事。
忽然,他握住了她的手。
“嗯?怎么了?”苏华年看向他。
喻知非没有说话,他揽过她,将她搂在自己的胸前。
苏华年任由他抱着自己,在他的怀中,她软软糯糯开口,“干嘛……”
喻知非打断了她,自顾自地说,“你害怕吗?”
“什么?”苏华年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前,“害怕什么?”
喻知非没有说话。
半天没有听到喻知非的回应,苏华年仰起头,看着他,“我不害怕。”
她很坚定地对他说,“不怕。”
喻知非摸了摸她的头,温和地笑着。“谢谢,”他看着她,淡淡地说。
苏华年轻轻地在他的怀中蹭了蹭,然后钻了出来,“好啦,”她拿起床头柜上的裤子,对他说,“该起床啦。”
她温和地托起他的腿,将他的腿从裤腿中穿过,她的动作轻柔细腻,仿佛抚过易碎地珍品一般。
帮他把裤子穿好后,苏华年俏皮地玩了玩他的脚趾,还顺手挠了挠他的脚底板。
“痒,”喻知非不自禁地笑了出来,“苏华年你干嘛呢。”
“好神奇,”苏华年又挠了挠他的脚底板,“原来你是有感觉的。”
“好痒,”喻知非笑着反手拿过身后枕着的枕头,朝着苏华年扔过去,“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有感觉的!”他故作生气地说,“你欺负残疾人。”
苏华年接过他扔来的枕头,笑眯眯地说,“我可没有欺负你。”
说罢,她起床头柜上干净的床单,“我要换床单啦。”
喻知非躺在床的一侧,苏华年先将另一边的床单掀起,然后她对喻知非说,“我把你抱到那边去。”
“你抱不动我的。”喻知非躺在床上说。“让童姨换吧,你别搞了。”
“可以的,”苏华年指了指他头顶上的吊环,“你自己用点力就可以了。”
苏华年一只手从喻知非的脖下穿过,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下,喻知非双手拉住从天花板上垂下的吊环,他的双臂也向上用力。
就这样,苏华年先将喻知非的上半身挪动过去,然后她再搬动他的双腿。
将喻知非挪动到另一边后,她扯下床单,把干净的床单按照刚刚的方法,平整地铺了上去。
看着自己铺好的床单,苏华年带着孩子一般得意的而又单纯的笑容,“我超级厉害吧。”看着喻知非,她笑得如同窗外的阳光一样明媚。
“厉害厉害。”喻知非也笑着夸奖着她。
苏华年又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