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陆卓玉却发现陆卓玉表现得异常平静。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陆卓玉首先开了口,“你不否定我刚刚说的话吧?”
“什么?”陆君华惊讶地看着陆卓玉。自己刚刚说的那番狠话,这个陆卓玉难道一点触动都没有?为什么还会如此冷静,还会在意先前的问题?
陆卓玉用力掰开扣住自己脖颈的手,接着说到:“从狩猎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当一个好哥哥远不如当一个好儿子来的得心应手。”
“对不起,即便你做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没办法相信你。”陆卓玉说,“如果有一天,你要从皇上和陆君言之中做选择,你还是会选择皇上。对吧?”
陆卓玉说话的语气很冷静也很理智,但他的话却让陆君华觉得很幼稚。
“那让你在陆卓英、安亲王、陆君言三个人中选一个,你会选择谁?”陆君华给陆卓玉做了一个类似。选择。
但陆卓玉并没有像他这样犹豫,陆卓玉选择了陆君言。
“你,为什么会选择君言?”陆君华对这个问题很是不解。
陆卓玉侧过身,隔着遥远的距离看向安亲王府的位置,说到:“因为,他们当初没有选择我。”
陆君华原本以为陆卓玉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但陆卓玉的这句话让他彻底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你当真能从我脸上看出我对我父皇和君言的不同态度?”陆君华问。
陆卓玉点头,“清清楚楚。”
陆君华轻笑,然后问:“那你能从你父亲和你哥哥脸上看出什么来呢?你不是很擅长察言观色吗?”
陆卓玉回:“我并不在乎。”
“那你可曾看出有什么人想真心对你?”陆君华又问,“谁对谁真心怕是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吧?”
陆卓玉很冷静,冷静得像个死人。他冷冷扫了陆君华一眼,“你若是想报复我,光靠逞口舌之快还不够。有本事就向我证明我真的是错的!”
陆君华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你说的话是错的。相反,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尤其是你在说我没有否定你的话的那时候。”
“我想,我那时候的表现肯定和你现在一模一样!”陆君华冷声一字一句说到,然后压低了爱好声音问:“你是不是也不否定我的话?”
陆卓玉这十年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察言观色了,久而久之竟然也成了一项了不得的功夫,百看看准无一例外。
“我并不在乎有没有人真心对我,”陆卓玉说,“我只需要达成我自己的目的就好。”
陆君华没有继续逼问她,即便再说几句他就可以完全讲陆卓玉说到一败涂地。
比如问他,“既然不在乎是否有人真心对你,又为什么要对安亲王记恨在心?”或者再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地帮助陆君言,明明即使帮了陆君言也不会有人对陆卓玉称赞什么。”
但是陆君华没有,大概是个因为这两个问题太过残忍了的缘故。
“我被流放到了成国,”陆君华说,“请你转告君言,不论在哪儿我都会帮他。”
交代完最后一句话,陆君华上了一辆单薄的马车,离开了南国国都。
成国是南国卢国交界处的一个小国,盛产刁民和兵器人民却富足得异常,在两个大国的夹缝中奇迹地生存着。
皇上将陆君华流放到那儿的确是让所有人都断了推陆君华当皇上的念头。
二皇子一走,京城里知道陆卓玉这号人的人就只剩下另外几个姓陆的了。
皇上虽然对陆卓玉有些敌视,但也没有真正对对付他的打算。安亲王一家看似对他很上心,但最终也没人真的来找他。
陆君华一走,陆卓玉就落入了一个极为自由的环境中。这让他所有的计划都变得容易起来了。
“先生,”陆卓玉走在街上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他身边擦过,悄悄给他塞了一张纸条。
走到无人处,打开纸条,看到纸条上写着:“人都安排到位了,先生下令即可行动。”
陆卓玉看着纸条上的字忍不住提起了嘴角,慢慢将纸条揉成了一团。
他听着不远处的鼎沸人声,一股喜悦从心底蔓延开来:他的计划终于要开始了!
远在一方的陆君言并不是立马就知道二皇子被贬流放的事的。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二皇子已经离开了南国。
与此同时,一起传去的还有京城发生突变的事。
陆君言住的地方是伏府,和他一起的还有伏府二十多条亡灵。自从封了王,他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得知京城的消息之后他就更加难以入眠了。
但传来的除了京城里的情况之外就没有其他消息了,皇上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召他回国都这件事。
陆君言也不知道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叛军被压制了,还是皇上被困住发不出消息来。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陆卓玉、陆卓英二人也完全失去了音讯,一封书信都不曾寄过来。
总之,在丽州这里看,京城那边实在是太过安静了,安静的不像样子。
没有皇命,陆君言本不该有所猜测,但陆卓玉的存在实在是让他放心不下。陆卓玉的神通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足够让人畏惧。
陆卓玉这个人,对陆君华来说用好了是工具,用不好是敌人。
但对于陆君言来说,陆卓玉无疑是一个不可琢磨的、近乎恐怖的存在。
有这样的人在京城,不管他是不是和自己一伙的,都让陆君言感到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