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慕寒默默地看着归麒划拉着一大推的冰玉果,整个书房里满满都是冰玉果弥漫的浓郁果香,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
而雪峰上被搜刮了j-i,ng神食粮的雪鬼们眼巴巴地瞅着归麒离开的方向,却始终不敢动,满脸的大小不一的包反而使它们狰狞的面孔显得可爱了不少……
“嗯?归麒叼着枚果子,从亓官慕寒身后将下巴靠在亓官慕寒的肩膀上,瞄了眼亓官慕寒手里的东西,然后将手环过其肩膀,取下嘴里的果子,说道,“又看什么呢?”
亓官慕寒侧了侧脸,余光对上归麒因果子的汁水而泛着水光,尤为透亮s-hi润的唇瓣,喉头不经意地滑动,冷清透亮的眸子深沉了几分。
“请帖。”
发觉亓官慕寒声音喑哑低沉,归麒勾了勾唇,将手里啃了一口的果子递到亓官慕寒面前,就在亓官慕寒要咬上去的时候,他突然将果子抽离,空余的手扳过亓官慕寒的脸,捧着啃了好几口,眯着眼睛啧啧称赞,“果然还是师尊更好吃些。”
亓官慕寒哭笑不得,将撒娇求虎摸的徒弟收进怀里。
突然,屋里的师徒二人表情一凝,四目相对——空气中发出异样的波动,药门上空跌落下来一个血色人影,如破败的蝴蝶,血雾飞扬。
归麒和亓官慕寒赶到时,差点没认出来地上躺着的竟然归梧司,那个爱美又高傲的人,怎会落得如此狼狈,谁又能将他伤成这样?!
归麒将归梧司搀扶着,让他靠在身上,轻拍归梧司的脸,见对方有了点反应,才问:“归梧司?归梧司,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亓官慕寒见此,面上寒意生起,并没什么过多的反应,默认了归麒的动作,但却默默朝归麒走近了一步。
归梧司缓缓睁开眼睛,见是归麒和亓官慕寒,连忙抓紧归麒的手臂,激动地语无伦次:“归桐屿……归桐屿……被暴动空间吞噬了!麒卿之就是云荨,云荨就是麒卿之,她还……控制了云棹……”
“归麒小心!”
“少尊主小心!”
归梧司话还没说完,归麒变从后方不远处又听到了归梧司的声音,这声音底气十足,很焦急的样子。
归麒想也不想,倏地出手成爪,锁在靠在他身上的归梧司的咽喉。
“你……”归梧司瞪大了眼睛,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呵,你倒是够y-in毒,想以弱势来降低我们的防备?”归麒收紧手,冷笑,“想多了吧!”
眼看着化作自己的归梧司和被控制的云棹就要过来,归梧司急得想骂归麒蠢得可以,但咽喉被制,半点声音发不出。
“我和归桐屿在寻找‘麒麟’的时候,被麒倾之唤醒的毒龙袭击,归桐屿被空间暴动吞噬, 还望邪尊出手寻人。”后出现的归梧司看着亓官慕寒,视线浓稠胶着,古怪异常。
亓官慕寒没有出言,他站得笔直,如雪峰上的寒松,冷气溢出,仅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便让注视他的归梧司冷汗直冒。
可笑!
她早已非人非妖,怎会冒汗?!
亓官慕寒收回视线,低着头,似在打量他自己的手掌。
莹白如玉的手承接着暖色的阳光,好像那双修长干净的手表面覆盖了薄冰,正被暖光融化。
冰封于冰川中的寒松重新焕发生机,苍翠的绿意成了吸引归麒的致命诱惑,但于归梧司…… 那个假冒归梧司的麒倾之而言……
麒卿之暗自用力握紧拳,尖锐的之间刺进掌心,并不会引起任何不适。但她藏在袖中的手在颤抖,她的身体在颤栗,为亓官慕寒收放的气息而恐惧、而张皇失措,不知该如何进退。
可无论如何,麒卿之也不想再忍耐了,她再也不想躲在y-in暗的角落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终日偷偷摸摸着只为多这人一眼,卑微地祈求着,祈求着对方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不管用何种方式,不管以如何姿态,只要能在这看似冷心却痴情至极的人心中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就算真的灰飞烟灭,她亦是甘之如饴,绝无怨言。
但是——这都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麒卿之咬住下唇,满心不甘、不愿。
无论她怎样追赶,他离她永远都在千里之外。她寻了他千余年,十世轮回都伴于左右,却依旧无法撬开他那被冰冻的心。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啊!!!
从她还是一株小树苗的时候,她就认识了他。那时候的他很小,很笨拙,刻板极了,寡言少语。他总是每天一大早就来给她浇水,浇完水后才去干活。但就是那样的他,显得特别特别的温柔。他很忙碌,被他的母亲压榨得几乎没有休息的空余时间,小小的肩膀,因每天挑打量的水而磨烂,发炎流脓。劈柴的斧头手柄也被血液浸染成深色。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谁也看不出来那具小身体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折磨。他总是没有什么怨言,或许是对他那狠心的母亲还存有一丝奢望。麒倾之当时就想,真傻,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小傻瓜呢?傻得令谁看了都心疼。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小君予墓出门不知怎么就遇到了生母,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脸上全是划痕,惨不忍睹。且不说虎毒不食子,何况那还是个才不到五岁的孩子啊!
小君予墓变得更加的沉默孤僻,几乎不与任何人接触。
麒卿之就是守着这样小君予墓,她只是一棵连土都离不了的海棠妖,更别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