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徐若姗的视线,归麒看向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挑眉:“小姐好眼力。”
“嗤。”徐若瑄双手背于身后,自负道,“那是当然。没有什么伪装能骗得过本小姐的眼睛。”
“是吗?”归麒的表情似笑非笑,红艳泣血的朱砂痣地溢出危险的意味。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亓官慕寒,道,“那徐小姐可能看出我师尊的伪装?”
亓官慕寒一直静默不语,事不关己地品茶,实在桌底下不时被某只徒弟勾勾脚,蹭蹭小腿。垂着的眼睫挡住他的眼神,叫人窥不见他眸中无奈的纵容。
“他……”徐若瑄皱着眉打量亓官慕寒,而站在一旁高大英武的男子突然打断,“好了表妹,不可胡闹。在下玄天,这是表妹徐若瑄,表妹在家里宠惯了,还请二位勿要介意。”
“表兄,你和这种人客气什么?”
“表妹……”
“聒噪。”发现自家师尊非常微弱地皱了下眉,归麒扔下一枚金珠到小二手中,拉过师尊的手便离开,忍不住抱怨道,“喝个茶,怎么什么人都有。”
“喂你说什么?!”
徐若瑄与归麒相距一步,她听到归麒的话恼怒不已,话语间便取下腰间长箫,直指归麒后颈,但就在快要点到时,被亓官慕寒轻飘飘以一指拦下。
举手投足间,亓官慕寒收回手,跟着归麒离开,方才的事情仿佛并不存在,归麒的动作连停顿都没有。与玄天擦身而过的瞬间,亓官慕寒猛地抬眼,撞上对方的炽热目光,不由眯了眯眼,有几分探究。
等归麒和亓官慕寒离开茶楼以后,楼里传出尖锐愤怒的叫声:“我的墨箫!”
徐若瑄的墨玉长箫,很荣幸,碎成了渣渣。
没变法,谁叫师尊大人护崽子~
小c-h-a曲很快被师徒二人遗忘,夜里的月城在无数灯火的点缀下宛如星河,美丽非常。
路过一个小摊时,亓官慕寒突然多看了摊上的血玉耳坠一眼。
那耳坠是用银钩从耳廓后方挂着的,顶端雕刻着一朵往生花,玉坠却是一朵噬魂花样式,很是j-i,ng致妖冶。
“师尊想要这个?”
注意到亓官慕寒的小动作,归麒拉住亓官慕寒停下,还不等亓官慕寒回答,归麒就问着坐在摊前的年轻摊主,“老板,这个耳坠怎么卖?”
“哇——这个耳坠好漂亮!”
突然一个人挤过来指着摊上的血玉耳坠,声音……对归麒来说甚是熟悉,因为他们刚见过这声音的主人不久!
归麒无语:“这是我看上的。”
徐若瑄咬牙:“怎么又是你!”顺便瞪了一眼归麒旁边的亓官慕寒,就是他弄坏了自己的墨箫,都碎成渣渣了,拼都拼不回来!
亓官慕寒对此表示毫无压力。
“几位爷……”
见两人就要吵起来,摊主连忙出言以表自己的存在。
“哼~”徐若瑄杏眼冷横着摊主,娇哼一声。
摊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苦哈哈陪笑:“还有这位小姐,这耳坠是奖品。只有将桌上的十根银针,在十杖以外定到对面布上的铜币的方孔中,才能获得这个耳坠。”
徐若瑄有点失望,不死心的说道,“不能花钱买吗?”
“虽然小人看得出小姐很青睐这只耳坠,但是很可惜。”
“怎么这样……”徐若瑄噘着嘴,这时候才想起来身旁的玄天,“表兄~我想要耳坠~”
“这……我只能试试,但可不敢保证一定。”
“表兄出马一定没问题的!”徐若瑄抱着玄天的手臂撒娇。
玄天淡淡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徐若瑄的手,走到桌前,拿起桌面上的银针,屏息、凝视。
“咻——”
一道银光飞过去,稳稳c-h-a在对面的钱孔。
“表兄好厉害!”徐若瑄跳起来拍手叫好,然后得意地看着归麒一眼。
归麒没有理会,反靠在亓官慕寒的身上,似笑非笑。
一道接着一道的银光飞s,he出去,根根银针定在铜币的小孔中。
“厉害啊!”
“厉害!”
……
不知何时,小摊前已聚上一群人,拍手称赞,周围被人墙围得密不透风。
亓官慕寒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在归麒靠过来的时候,他惯性地伸出手臂,将归麒搂住。
最后一针!
一双深沉的眼睛锐利如鹰鹫,旁观者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没有人发现,一根指节分明的食指微乎其微地动了动。飞驰出去的银针悄然无声地偏离了原本的轨道,r_ou_眼难以捕捉。
“叮——”
意料之外的,银针打在钱币上;更出乎意料的,银针订在了铜币的上面,凭借这一针之力,铜币从针孔分裂成两半,“哐啷”落地。
“啊……”
司雨一脸失望,脑袋耸拉起来。
“呀!这铜币是假的罢?”
“是真的呢。”
“太厉害了……”
“好可惜呀,就差一根针。”
……
周围又是一片惊呼声。
“挺难。”玄天摇了摇头,从桌案前离开,却并没有什么失望,只是不着痕迹地看了没什么表情的亓官慕寒一眼,眼中意味深长,然后到摊主面前,准备拿银子,“老板,玩这个多少钱?”
“啊?”年轻摊主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是盛宝坊的少东家,特批的奖品。”
玄天放下手沉吟道:“原来如此。”
“老板,麻烦重新摆上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