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在呢,”汤元往客厅那边瞟了眼,悄悄说,“学长好像听见了,他刚打翻了一杯水.....呃,哥我错了。”
伯青元跟打架似的,火速洗好出去,头上挂着毛巾都没顾得上擦头,就去客厅找南晏。
“聚城今夜暴雨将至,请各位市民关好门窗,雷电预警......”电视机已经关了,带着电流的收音机声从屋里传来。
伯青元没找到人,又往屋里去。
“南晏?”他刚出声,窗外就闪过一道白光。
随着哐嚓巨响,南晏坐在床边往上蹦了下!
“牙牙!”伯青元以为他怕,两步过去就把人揽怀里了。
“没事,我就突然吓一跳。”南晏顺手抓住他腰侧的衣服,脸上发烫,沁人心脾的檀香味在瓢泼大雨中显得尤为静谧。
伯青元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打着商量说:“我去睡沙发。”
南晏没回话,可抓着衣服的手也没松。
他之前就没想过自己哪天会和一个男生在一起,突然这么一来,有点不知所措。
“我......该说点什么?”
“说晚安。”伯青元揉了揉南晏的头,发现还没干完,扯下头上的毛巾帮他慢慢擦着。
南晏舒服地眯了眯眼,困得不行,身体就自然地往对方身上靠,特别是枕在软弹温热的肚皮上,几乎睡着了。
伯青元手上顿了顿,又继续擦着,直到擦干,已经凌晨了。
“牙牙?”他把毛巾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捧着南晏的脸,稍稍拉开距离。
窗外还下着大雨。
南晏就像一只被提出小窝的n_ai猫,连忙往热源贴,手也搂了上去。
“......”伯青元下意识地握住腰上的手臂,心口发热,分明才洗过澡,却又有点冒汗。
他忍不住想,要是不走了,就睡这里,南晏会不会生气?
会吗?
不会?
他揽着挂自己身上的人缓缓挪了挪位置,还没怎么敢动,手机就响了,他伸手一捞,原本想挂断,可南晏已经醒了。
“喂。”伯青元气尾带着点不耐。
那边曲阳愣了下,又笑了:“你打三万块给我?你认识南晏啊?”
“认识,没事我挂了。”
“你拿命去收的账,就分了三万,还全送人了?”
“我乐意,以后别找他。”
“哦?你......”曲阳还想说,话筒边传来了另一个冷清的声音,似乎是在找他,“行,就这样。”他连忙说完,挂了电话。
伯青元放下手机,感到腰上的手臂动了动,也跟着松开。
细密的雨声中,耳边全是炙热的心跳。
“哎,”南晏又抬手抱了上去,“你心跳好快。”
“因为是你,所以很难慢下来,”伯青元也把手收紧,“是不是吵到你了。”
南晏有点想笑,先前的别扭一点也没了,对他来说,伯青元就像一块定心石,搁在身边就踏实,踏实了就犯困。
“你把头低下来。”
“汪?”伯青元坐到床边,乖乖地低了下头,带着笑音问,“要给我顺毛吗?”
南晏的指尖撩过耳侧的发丝,不留痕迹地碰了碰助听器。
能听见了。
真好。
“伯青元同学。”
“到。”
“注意了。”
“恩。”
“我喜欢你,特别喜欢,所以即使都是男生,也没关系......谢谢你,也选了我。”让我知道还有更坚强的人走在我身边。
伯青元维持着低头的动作,眼眶一阵发热。
他不知道自己对南晏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大雁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而他的大雁,回家了。
......
直到校庆前一天,汤元才顶着压力,瞒着他妈,搬进了学校宿舍。
“咦,也没多大股味儿啊?”汤元瞟了苏鸣,“你之前逗我呢?”
“恩。”苏鸣短短应了声,帮他把被子铺好。
正巧有人开门进来。
汤元一看,是铁蛋!
他当即就忍不住瞥了眼对方的脚上的球鞋,笑得有点干。
“呃,汤元,你来了啊。”铁蛋心惊胆战地看着苏鸣,手上的球都没放就直奔厕所,再出来的时候,提着一双洗好的袜子。
“哇,你这么讲究呢!”汤元惊奇地拍了把苏鸣的背,“你平时老黑人家干嘛!我差点误会了。”
苏鸣没吭声,被子铺好后又拿了套新的蚊帐出来挂上。
“那什么,”铁蛋把球一放,换着衣服说,“校庆要开始了,你们不去看啊?”
“要!”汤元一把拉开宿舍门,就能听见c,ao场上的喧哗声。
同时。
校园广播里传送着女生微颤的道歉声。
“她怎么来了!”南晏坐在凳子上,猛地起身,又被伯青元拉着坐下了。
“别急,先看看。”伯青元皱眉冲着那些看过来的目光,把饱含恶意的视线挡了回去。
“我今天自愿来这里,”宁丹站在升旗台上,背着烈日,全身抖得快说不出话来,却依旧坚持,“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不让自己变成泯灭良知,自私自利的怪物,我要把该有的名誉,还给南晏。”
台下的惊呼声和高呵声陡然而起。
南晏甚至看见了拼命向讲台上跑的宁丹父母,他们被保安拦了下来,撕心裂肺地骂着自家女儿“疯了”。
宁丹手里攥着一个u盘,对上父母绝望的目光,她闭了闭眼:“章桐把我骗到医院后巷的经过,都被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