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她tuō_guāng衣服满面含春的躺在床榻上等自己日日念着的郎君。
青纱帐掀开的一瞬间,她看到的是一张俊秀非凡脸,却也是一张愤怒之极的脸,他没有丝毫情面的将她轰出了房间,连她躺过的床也不再睡了,当夜就命人撤掉床帐,扔掉床铺,重新布置。
如此耻辱,让她没少受下人们耻笑,她将这一切都算在了曲玲珑头上,此刻更是不遗余力的诋毁:“我看这表小姐果然当得起这“婊”字,亏得夫人你还宽待她,她身份虽卑贱,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做出来的事真真比那窑子里的窑姐还不如呢!”
曲氏虽不喜曲玲珑,但她也是曲家女,听绿鸳口不择言,险些将自己也骂进去,目光立时就是一厉。
知道自己说错话,绿鸳吓得白着一张脸赶紧跪了下去认错。
曲氏这才缓了脸色道:“亏得我留个心眼查了出来,她勾三搭四这件事情一定要告知子玉知晓,让他好好看看他心心念念的表妹是个怎么样的货色!”
☆、当街被打
翰林院编修虽属闲职,但却事物繁杂,宋子玉编撰完阁臣领起的最后一卷史书,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同僚们也走的没剩几个了。
他倒不忙,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条湖色龙凤纹的腰带,嘴角无意识的扬了起来,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日,绝美人儿含羞微红的脸。
望着手中的腰带,他目光渐痴:“阮阮,你现在在做什么?可有想哥哥?”
如此定定的坐了半晌方在旁人的唤声中回过神,也没急着应,细心的将腰带收好放入怀中,方才转过脸。
唤他的是他的小厮伴琴,院内他不敢进,提着个青纱灯笼远远的站在门外寻梭:“少爷,天色已晚,快些回去罢,夫人已归家中正在等您呢!”
收拾好桌案上的杂乱,宋子玉方整了整衣裳出门。
“母亲等我做甚?”
伴琴提着灯笼走在他上侧:“小的也不清楚,只是见夫人脸色不是很好。”
京中繁华,即使在这掌灯时分街道上的人流也没消减多少,宋子玉正小心的避让行人,还未来的及说话,身后忽的嘈杂声四起,惊呼声、喝骂声、物体倒落等众多杂音掺杂在一起,让人心慌。
听到那杂音中还有马蹄急驰之声,宋子玉当即带着伴琴直接向侧面扑滚过去。
乱象中,马蹄踏着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发出的“哒哒”脆响格外清晰,宋子玉从地上撑起半边身子,始一抬头便见一匹雪白的高头骏马正踏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至他面前。
马上坐了一人,着玄色鹤纹累缎大衫,宽大的广袖中又用了金丝线缠了箭袖,腰系墨玉带,头戴乌金冠,足登贡缎乌底朝靴,通身气派飘逸中透着干练,趁的那张极为贵气俊雅变作了英武!
他端坐于马上垂着眸子看了宋子玉半晌,忽的一甩手中的红缰绳,在空中打的一阵嗤响。
不肖什么言语,他身后的一众护卫立刻便涌了过来,铁锤似的拳头不由分说的照着宋子玉主仆二人便打了下来。
那小厮伴琴是个老鼠胆子,拳头还没下来之际便晕死了过去。
宋子玉倒没晕,但他是一介文人,莫说这么些个护卫一起上,便是一个也抵不过,不肖片刻便被打的鼻青脸肿奄奄一息。
能走在这皇城中的街道上,那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这人先前当街纵马,不知惊吓踢翻了多少个贵人,多的是那意不平的,可当看到端坐于马背上之人时,哪个还敢发声,被他那些个护卫打翻了摊铺的商贩也不敢在此刻收拾,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晚市此刻竟都匿了去。
是以,此刻也无人上前帮宋子玉。
那端坐于马背上的人嗤笑了声:“男生女相的兔儿爷!”
一抬腿利落的自马上下来,缓步走到他面前。
无端被打,宋子玉心中愤恨不堪,撑着一口气死死的盯着面前之人:“你是何人,竟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
那人缓缓蹲下了身子,依旧垂着眸子看他,面上是轻视的蔑笑:“一个区区从六品的编修也敢在爷面前自称朝廷命官!真是可笑!”
竟还如此清楚的知道他的品阶!宋子玉渐渐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到底是谁?”
那人却不再说话,出手如电探向他胸口处。
待宋子玉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拿着腰带起身:“敢要娇娇的东西,你该庆幸有公主慕你!”
心爱之物被拿走,宋子玉来不及思索他话中之意,忙挣扎着起身去夺,只是将将抬起身子就被那护卫一脚踹到胸口,再次摔倒在地吐了口血沫子。
那人已经翻身上了白马,打马离去之时,侧面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话。
“记好了,娇娇是爷的人,你若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即便有公主罩着你,也莫想着全须全尾的回去!”
宋子玉被抬回宋府之时已经昏迷,曲氏得知差点没背过气去,唤大夫、清洗、包扎……一通忙活,直弄得府中整夜的灯火通明。
宋员外因商外出尚未归来,再加上自己儿子又变成了这般,曲氏一时没了主心骨,只坐在宋子玉床边哭泣。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害我儿啊!”
那绿鸳是个心眼密的,早出去打听了一番,此刻赶紧上前道:“夫人,奴婢早打听过了,打伤少爷的是靖国侯府的小侯爷。”
“小侯爷?”闻说对方身份,曲氏瑟了一下:“他作何要打我儿?”
绿鸳摇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