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问叶眦在做什么,叶眦笑了笑,一个翻身,跃到了檀木桌上,裙边轻撩,露出一双好看的脚踝来,她笑得肆意,全然不管别人的眼色。
“你过来,看看我家阿泯有没有受伤。”
苏泯的脸色终于是出现了一丝松动,犹豫着伸出手来,将她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脚踝给盖上了,她笑了笑,手心刀放在手中,被指尖弹得叮当作响。
赤果果的威胁,这刀声明明就是在说“瞧不出来问题你就做个刀下鬼吧”之类的话,老头也好歹活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面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恶人,也不是好人,要说杀人,自然做得出来。
老头脸上的皱纹一深,坐直了身子,看着叶眦后面的苏泯,不等他做出动作,便见苏泯伸手拉了一下叶眦,冷着脸说道:“叶姑娘,静心守性。”他慢慢抬起眼皮来,看着面前的老头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好好说话,大夫会免单的。”
老头、叶眦:“…”
她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碧色的衣裙微微荡起,她靠近苏泯,跺了跺脚,低着声音问道:“阿泯,难不成我们没钱了吗?宋遇不是给了挺多的吗?”
苏泯低下头来,四眼相对,他回应道:“是挺多的,可是叶姑娘,你吃的也多,住的也好,如此一来,便没有了。”
叶眦:“…”如此想想,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刚下武当山,她便拉着苏泯一路吃了过去,可是苏泯吃素,她吃的,可就是山珍海味了。
她吐了吐舌头,将手心刀收了起来,看到老头竟然眼睛不眨的盯着她,挑了挑眉,一巴掌拍在桌上,墨汁荡漾了两下,终究是没有跳出来。
面前的少女穿着一身碧衣,远远看着与世无争宛如青莲,可是这一来,本性暴露,就是个流氓女匪。
“老头儿我告诉你啊!今个儿你就好好的看病,不然一刀削死你!”她抬了抬手,作出要削人的模样来。
老头抬手躲了躲,连连点头,这些个鲁莽人,还是不要与他们吵架的好,叶眦看着面前的小老头听话,抿着唇,从怀中扔出了一块玉佩来,通体碧绿,触手生温,她挑着眉:“好好看,这块玉佩就是你的了!谁说我们没钱的!”
老头连连应声,苏泯看着那块玉佩发呆。
苏泯不说话,叶眦便代他将病状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老头张了张嘴,脸上的皱纹愈显狰狞,怔怔的看着苏泯问了一句:“公子你……可有不适?”
“一开始的时候,浑身疼痛,仿若炸裂,可是后来也就没了动静。”他答道。
老头拉了下自己的耳垂,像是遇到了一个大难题,刚想要提笔写些什么,又放下笔来,将桌上的玉佩扔回给了叶眦,慌忙地说道:“两位请回吧,赶紧走赶紧走,老头我也不要什么诊费了,这五毒教的蛊,我解不了!”
老头说着把二人往外面哄,叶眦眼睛一眯,刚想要动手,就被苏泯拉着了手,医馆“砰”的一声将门紧锁。
叶眦莫名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问道:“我有说过,是五毒教蛊虫吗?”
苏泯摇头,确信的回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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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声
又是明月村的夜,旌旗飘动,明月高悬,百家客栈又是打烊了。
屋里烛火幽微,苏泯低垂着眼眸,终是抵不过叶眦的软磨硬泡,将那日在盛雪楼的状况说了出来。
蛊虫入体,并不是没有感觉的,蛊虫入体之时,眼前一片鲜红,还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蛊虫将他的身体一寸寸的啃食,若不是她在身下,苏泯肯定是撑不住的。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股钻心的疼痛便过去了,如同平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适,甚至于身子比平日里还要轻巧上几分。
苏泯不说,只是怕叶眦担心罢了。
烛火昏黄的光,一跃上了他的衣衫发丝之上,镀着一层浅黄色的暖光,比白天要温和上了一些,叶眦一改跋扈桀骜,伸出手来,想要抱一抱眼前的这个人,却终究是没有下手。
要是真的下手,怕会是把他惹生气了,又得哄好几日了。
她眉眼之下,藏着深深的担忧,现在看来,他们得赶紧找到贺长垣了,按照苏泯所说的,谁知道那什么鬼蛊虫会变成什么样。
她在灯火之下,握紧了手,骨骼轻轻作响。
*
明月村,村西口,破瓦巷,一间青砖小屋。
此时人迹已无,一眼便可以看到缓步进入了破瓦巷的人影,身形不高,走路小心,走两步便回头看一下,生怕被别人看了去,行至破瓦巷深处,一片漆黑,连盏灯都不曾点亮。
这时候,未曾点灯的那户青砖人家里,传出了有人诵诗的声音来,声音放荡不羁,隐隐有着伤情之意,门外偷偷摸摸的那人一个踉跄,险些摔了过去,大概是因为门外的青苔过滑。
“皎明月兮何时归心,念容声兮不复回。”声音沧桑,略带沙哑,伤情不已,门外的那人翻了一个白眼,也不敲门,就推门而入了。
小青砖房里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栽着一棵不知品种却是四季常青的大树,此时树下的人正抱着一坛子酒,身边放着一把长剑,屋里点着烛火,堪堪能见到进来人的样貌,老酒鬼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朝着他挥了挥手:“徒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