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孕妇。
牡三娘劝苏逸云将她赶出去,身份不详的人,只会招来不幸,况且她一身血迹,怎么看都不像是像她说的那样,年龄到了出宫的。
但是苏逸云就像是着了魔一般,谁的话都听不下去,愣是一意孤行,甚至还要帮那个女人的忙,将信物交给……
女人生完孩子没多久就去世了,牡三娘照顾起了这个孩子,苏逸云却穿上了女人的衣服背上了她的包裹,前去寻找那个人。
路途遥远,又只是片面之词,事情的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可苏逸云就像是铁了心。
虽说意志坚定,但是她的身体却是受不住了,半路上就昏了过去……被李秉平救起,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那桃儿是那个宫女的孩子?”
“对,我们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宫女,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一晃十六年都过去了。”牡三娘在屋子里吐云吐雾。
烟气不呛人,甚至有些好闻的花草香。
王舜华提醒道:“这个味道不会暴露我们吗?”
牡三娘嘴角似笑非笑,“天色将暗,魑魅魍魉都该出来了,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安全的。”
“不应该是最危险的吗?”
“怎么会呢,哪里会有人危险。”
后来的朝廷稳定下来,却将整个月息山上的人都打上了匪贼的标签。
占山为王,落草为寇。
这就是铁打的证据。
不管月息山的人们怎么解释,都没有人相信。
既然你们这样说,我们就做给你看吧。
从此,月息山成为了沐国有名的匪寨之一。
朝廷久攻不下,不过这却是被太子解决了。
匪寨成了一方村落的守护者,不容许其他匪寨约过来。
后来的月息山竟然更像是朝廷的一份子,朝廷还派了个小师爷来给他们做些明面上的事情。撰写每月要上交的寨内近况。
寨子里很少有人识字,而这位小师爷倒是群览博书,虽说是个小孩子的样貌,倒是整个寨中最受人敬仰的,仅次于大当家。
大当家那个时候已经是个青年了,对这个毛头小子与自己有同样的地位十分不甘心,总想找茬,那个时候小师爷也是个小孩子脾性,一来二往,两个人竟然结成了兄弟。
没错,当初那个小师爷,就是现在的司友。
后来三皇子往寨子中塞了个秀才,用来交孩子们识字,司友却是被他召回去了。
一开始,没有人喜欢那个迂腐的秀才,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他。小朋友们喜欢那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小哥哥,不喜欢这个看起来瘦弱的总是穿着青灰色长衫的秀才。
但是……后来,他们却十分信服与他。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件好事,孩子们喜欢念书,怎么会不是好事呢?识字,就是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了,可是……”
可是怎么会有人能想到,这个秀才书生是个潜伏起来的毒蛇呢?
这边,司友也是早早的就发现了不对,在被大当家的拉进了屋里之后,他才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大当家的一句话没有说,却是指着自己的心脏让他看。
本该是平滑的皮肤,可是那个地方却鼓起了青筋,蠕动着,盘旋着,挣扎着,大当家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
“怎么回事?”司友想要上前扶住他,却是被躲开了。
“别碰我,会传染。”
大当家的坐在椅子上,手指沾了水,一笔一划极其认真。
司友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那竟是一个“蛊”字。
蛊?沐国哪里来的蛊?
先前有段时间蛊术盛行,是先皇下令诛杀持蛊之人,提者皆要问罪,这才抑制住了蛊在沐国的传播。
众所周知,蛊是需要养分的,而一只蛊,就算是蛊王最多也只可能在人体活五年的时间,不是寄主死,就是蛊死。
“多久了?”司友问道,厉声是能够说话的,但是他却只是用手指给自己看,难道是怕触发什么?难道,这只蛊,可以听懂人的声音?
“自你离开至今日已有数年之久了,可是你自两年前那一别可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好小子,是不是外面的生活太好,不想这穷乡僻壤了?”
事实上从那次被太子接回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踏足这里,两年前吗?寨子发生变故是在两年前!
虽说许久未见,但是两个人的默契却依旧如往先。
“怎么会呢,这不一有空就过来了,大哥这话说的可是着实让人伤心了。”
“嗨!大哥不会说话,有怪莫怪!”
“来人,上好酒好菜!”
外面进来一个少年,问道:“与往常一样?”
“废什么话,快点!”
司友皱着眉头,厉声心脏的地方又恢复了原状,若不是他刚才真的亲眼看见,可能都会怀疑是自己做的梦。
酒、菜食不一会就上来了,看来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厉声二话不说,拍开了一坛就往嘴里灌,不一会一坛就没了。
打了个酒嗝,脸已是通红。
“再来,上酒!”
“大当家的,怎么能不照顾客人呢?”
“要你管,滚!”
厉声撒手将酒坛甩向少年,少年却躲开了,酒坛破碎在地上的声音清脆,“这就给你拿。”
这个寨子和自己离开的时候简直是大大不同啊,司友不知道再思考些什么,这个时候满脸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