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在自己颈后摸索,却始终没能摸到项链的接扣,于是狠狠的将一枚老玉坠子从自己领口扯出来,生生拽断那根细细的银链,将项链抛进男人怀里。男人下意识的接住,那枚带着苏玥体温的坠子正是他当年送给她的家传玉坠……
苏玥稳稳心神冷静的说道:“东西还了,你我两不相欠了,当年你弃我而去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种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再跑回来惺惺作态就没意思了……”说完拿起包就要走。
男人看着坠子喃喃道:“他是儿子还是女儿……”
苏玥头也不回的回他:“死在肚子里了,不知道!”
男人神情凄哀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给她带的礼物还没给她,他的眼神从桌上那盒子落回到手里的坠子,想必她也不会收吧……
他原本是韶江街头的一个混混,跟祖家学了一些玉石雕刻手艺,家道中落后,就整日跟街上的人厮混,年轻时的他有一副蛊惑人心的好皮囊,正是放荡不羁的少年时候,然后像许多那时候的青春故事一样,他遇到了偷走他的心的女孩。
然而他的身份与处境注定了这段感情会不了了之。苏家寻到了他们的住处,策划多时提心吊胆好几月的私奔故事宣告结束,苏家妈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个黑心眼的,勾搭谁不好,偏偏要来祸坏好人家的姑娘,白长了一副好皮囊,毁了你家百年清誉的臭小子,你老子要是知道你这么浑,气也要气醒过来了!”她是受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自家女儿被人拐带多日不见人影,自是气火攻心,于是搜肠刮肚的寻些不好听的字眼来骂他好解自己心头之气,然而寻到的词句却寥寥无几,气没消多少反而挣得气血上脑,一下子晕了过去。
苏家的人手忙脚乱抬走了苏太太,苏家老爷子简单粗暴的多,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用他那板书多年有力的手一下下点着那少年的头:“看看你这破地方,自己都养不活还敢来拐带我女儿,我把我闺女护在手心里这么多年,偏让你这一穷二白的家伙捡了个漏,你是有金山银山还是有大权在手啊,哪来的勇气空手套白狼!你最好以后躲着苏家走,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咱火葬场见!”
年少的苏玥咬了堂哥的手,想挣开大人们的束缚扑过去护着他,却又被叔父箍住,只好求饶似的喊:“爸,你就成全我们吧,我们是真心……”
“真心个屁!你跟了他能有什么好!他能养活你还是能养活孩子!你……”苏老爷子怒目圆瞪,见女儿收了声又抽抽噎噎的看了看自己还扁平着的肚子,顿时语结,绝望又震怒的抄起一旁的条凳往沉默跪着的少年身上砸,苏玥哭喊着挣扑过去,少年突然发力,挡住了那条凳。
“叔,因为我,不值当的。”少年沉着脸看他。
“小兔崽子,回头再收拾你,她叔她哥,走走,先把她弄医院去……愣着干嘛!弄走啊!”苏老爷子被人截了劲,深感疲惫与绝望,不想恋战,撤了手,有气无力的招呼来帮忙的人收拾战局。
苏玥握着少年的手,心疼的看他额上被碎玻璃崩破的伤口。少年定定的看她一眼,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又将手掰开,喃喃道:“对不起……”
苏玥被堂哥连拉带拽拖走了,临行还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少年,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不敢问,只能死死盯着他,直到看不见……
少年嘴唇动了动,似乎有很多承诺要说,但最后只吐出了一句:“对不起。”这是向苏老爷子的。
苏老爷子冷哼一声,踏着一地狼藉出去了。昏暗的楼道里,左邻右舍待那一帮壮汉下了楼才窃窃私语的探出头来。这里是远离韶江的一座小镇,所以这天的事,只会烂在那帮苏家亲戚的肚子里……
那日后,他似乎是突然被打醒了,他意识到现在一无所有的自己的确不能承诺给苏玥什么,于是他打算找些活干,后来正巧一个远房亲戚在南边做毛石生意,问他有没有打算去那边做工艺品。他欣然答应,临行前去爬了苏家墙头,偷偷看了看被禁足在家的苏玥。
那天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睡裙,在天井里溜达,似乎察觉有人在看她,疑惑的朝那个方向看去,然而却什么都没有。
“玥儿,吃饭了。”苏太太表情冷淡的唤她,苏玥收回视线,勉强朝苏太太笑笑。
苏太眼神落在女儿肚子上,风吹动苏玥轻软的裙摆,露出被掩盖的弧度。苏太的脸又白了几分。
体质原因导致苏玥必须留下这个孩子,苏家上下由此不得安宁……
而去南方投奔亲戚的他后来却成了个实打实的“玉石贩子”,黑白两道都有牵扯,继而,小有权职建树,纵有美女香车环绕,他却没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他早年曾有过一段婚姻,那是在他偷偷回到韶江却得知苏玥已嫁做人妇后,失去精神寄托从而偶遇的一段替身情缘,后终因琐事离婚,之后他出过一场大事故,九死一生后心下难安,念起那个可能存在的孩子。于是托人给苏家人留了信息让苏玥联系自己,想找苏玥打听当年遗腹子的近况,没想到被她以孩子早已夭亡怼了回去,还把他当年给的老玉坠子还了。
刚开始他以为韩沐霖是他那个遗腹子,但年龄对不上。于是又向韶江很多人打听了消息,都说那几年没见苏家养过小孩子,又说苏家女儿嫁了好人家,虽然老公死的早,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