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的人100元的误工费。
直到第三天,来了一个人。
不要钱,自愿下天坑。
他是一个驴友。
他徒步登了数百座山。
对于自然的奥秘,这位驴友当然不会错过机会。
只是,在他下天坑之前,庐大记及新闻频道天坑报道摄制组,与驴友签了一个协议,自下天坑起,所见一律不许说。
不说。
驴友素质很高。
对江洲的山水非常热爱。
好吧,驴友下了天坑,发现了什么,晚上的新闻等着播报爆炸性的消息。
居然,驴友看到了几块残碑。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驴友记下了碑石上的字,清晰的只有八个字:
禽——势——其——鹤——隐——归——之——竹……
这八个字,驴友生怕忘了,一直到出天坑口,还在念叨。
然后,匆忙找到自己的手机,把这8个字录音了下来。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如果他把残存的这8个字,公布于众,那么足够让江洲的文史学家激动不已。
在穹窿山的崖壁,一直有摩崖石刻的记载。
后来,后来因为一直找不到碑石,另一派人开始质疑穹窿山有碑石一说。
连同,谢锜大将军的幼子谢颐,曾经披历十数载,为中华文学的宝库,贡献了文选一部的记载。
撷骊阁往事历历。
可以揭幕了吧。
可是,这怎么可能。
那个驴友,他连一个真实的名字都没有登记在册。
既然他冒死到天坑弄到了足以惊天动地的文字记载,他为什么要宣之于口,告诉别人。
他又不是三岁黄口小儿。
他的智商非但不低于平均线,还高出平均值那么许多。
他出了天坑,人就像被地下的泉洗过一般,浑身湿透。
是多么的人生一劫。
所以,他保留了天坑里的秘密,他要留着这个天大的秘密。
江洲,叫“渚”。
那是一座城市刚有雏形,刚有人聚集时的第一个名字。
江洲的第一个名字叫——渚。
那一次发现,是在1990年代。
一个叫做三叔的农民,在夏天,锄地,锄出了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上面的文字像花草一样粘连。
那时有一个在北京做大学问的江洲人,名字叫做唐国均的。
他是研究甲骨文的,考证出脚下的这块土地,这座城市,在三千多年前叫做“渚”。
这个农民的名字,农民锄地的那块宝地,以及“渚”,载入了史册。
这第二个下天坑的人,对江洲第一个名字的发现的所有历史。
他一直留了心眼。
这三百多座山,不是白爬的。
颜涓若乘坐的航班,在半小时后,广播响了起来,开始检票登机。
颜涓若匆匆与朱绣与姑姑告别。
一眼也没有看那个穿合欢花色长袍的女子。
不是不想看,不是不敢看,而且觉得,她——
其实是个陌生人。
涓若态度的转变,瞬息万变,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刚才还想一看究竟,在转身的一刻,心情全变了。
管她如何。
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
有关系如何,没关系更是如何。
挥手从兹去,一切如浮云。
江洲的风风雨雨,你负我又如何。
眼泪却悄悄地流了出来。
心有片刻的酸楚。
一张过于英俊的脸,蒙上了一层沧桑。
☆、23,谎言交易
秋妃回到江洲隐居,度过的二十多年的历史沉钩。
一直悬而未决。
莫衷一是。
还有什么比一个大学问家,在晚年的时候,给自己的学问来一个完美的总结,来得圆满。
唐老斋最后一个心愿,一直未放弃。
那就是得到最新的发现,证实秋妃后半生的生活,是他所推断的那样。
此生如得此成全,足矣。
且慢,唐老先生,人心不古,毕竟,在某片古老的国土上,人心变了,想钱想到疯的人,从巨富,到乞丐,从官员到学生,都为钱想到发疯。
呵,真没有危言耸听。
只有过犹不及。
所以,天坑里这8个字,字字无值。
夏冬拿命来换的东西,待价而沽。
爬进天坑的就两个人。
一个被蝶化石吓破了胆,回去一直梦魇不断。
蝴蝶的尸首层层叠叠在洞中,最后造成鱼鳞状的叠加,叠加。
注意是鳞片状。
不要说密集恐惧症的人不忍卒睹,就是正常人,也受不了那化石的鳞状。
后来第二个爬进天坑的人,只登记的了个名字,驴友。
都怪广电新闻频道的老庐记者,过于的自负。
过于的高高在上。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人会利用广电搭台,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
毕竟有着3500年历史的江洲,地下的历史文明,谁不想一探虚实。
那是一个文物的富矿啊。
这一代人,盗墓或赏金之类,一夜暴富的故事看的还少吗?
但,仅仅与读者诸君一样,止于看看盗墓笔记,就算了吗?
才不是。
君不见,现在,连开发商要深挖地基,都有人整天耗在工地。
你以为他们在工地,就是看客,普通围观吗?
不是。
他们有备而来。
他们做足了功课。
而且,他们也不是闲人。
所以,广电人后来回过神来,想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