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怕是擦不净的,我家就在后头,姑娘可以用一下我家的井水。”一个傍观的出摊子的大婶热心的说。
紫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就是个小户人家的院子,紫鹃就说:“那谢谢大婶了。”又对刚才借包袱的女孩子说:“这位姑娘,你的包袱也洗一下吧。——大婶,可以么?”
那大婶憨厚一笑:“当然。姑娘们都是个好人,怎么也不能让姑娘连个清理的地方也没有。快去吧,新血好洗掉的。”
紫鹃就对李婆子说:“李妈,你在这里看着青儿。”又检查了一下首饰荷包什么的,千万不能丢了了一两样在现场。这年头,女孩子的东西丢了在外头。这可是要命的。当然还好,什么也没丢。紫鹃带了另外一个婆子和那姑娘进去。
虽然那大婶看着挺厚道,但是毕竟素不相识的,防人之心不可无,紫鹃就带了一个强壮的婆子进去,留下那个看着机灵的在外头,有什么事也好处理。
好在那大婶真是是个普通的热心好人,甚至让她女儿——一个十五六岁的叫红儿女孩子帮着紫鹃她们打水。
紫鹃洗了手,连被血浸透的帕子也洗了,然后把沾上了血迹的袖口也洗了。那带着包袱的姑娘也打开包袱,里面一件蓝花布料,像是刚买回来。
紫鹃看来了又不不好意思,那姑娘一身粗布衣裳,看的出是个穷苦人家的女孩,人家好不容易买块布,就这么脏了。
红儿问她们:“用皂角么?”
“谢谢。不过新血迹,用冷水就行了。”那姑娘微笑着说。
那叫红儿的姑娘看着紫鹃清洗,好奇的说:“姑娘你看着像个小姐,怎么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用手摸那流血的人。”
紫鹃就一边清洗一边笑着说:“我不是小姐啊。而且那两个伤员又不是我害的,我只是为了帮助他们,怎么不敢呢?!”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奶奶也是一直这么说的。”那红儿提起奶奶很快乐:“可惜奶奶今天走亲戚去了,要不一定喜欢姑娘的。”
“你奶奶很疼你吧?”那姑娘有些羡慕的问。这姑娘瓜子脸,弯弯的眉,伶俐的大眼睛,倒是个好看姑娘,不过肤色偏深,后世的观点里可以说很健美的姑娘,可是不是现在的流行美。
红儿提起奶奶和有话题,一时就和那姑娘熟络起来。这些劳动阶层的姑娘们,不是多美丽,但是善良简单,也有她们的快乐。
红儿一时就问了那姑娘的身份,叫杨蜻蜓,是个工匠的女儿,住的不算远,果然是出来买布的。但是她们没问紫鹃是谁,可能觉得紫鹃和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紫鹃因为好好清洗一下,还借用红儿的镜子梳理了看了一下自己的鬓发是否乱了,还好没有。
等紫鹃出来,那温先生已经开始去治疗那跌下马的伤者了,青儿站在一边,紫鹃上去看了看,还好没沾上血迹,那两个婆子也是。
紫鹃问:“先生还用帮忙么?”
温先生没有抬头,说:“姑娘有事,请便吧。”
紫鹃就对青儿他们说:“咱们走吧。”
这时候,那倒霉女伤者的小丫鬟——很神奇她跟在轿子附近居然没受伤——居然突然跑到紫鹃跟前跪下“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来的太快,紫鹃一时都没躲开,赶紧扶她:“你们姑娘的救命恩人在那边呢,人家大夫才是救了你们姑娘的。”
那丫鬟长的瘦瘦弱弱,看身量不过是个小孩子呢,倒是语气坚定:“大夫是救了我们姑娘的,不过您也是的,您不压着我们姑娘的伤口,我们姑娘就流血死了。”
紫鹃就说:“那不过是因为我知道能这样缓速流血罢了,别人要是反应过来也一样会做的,举手之劳,哪里敢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你起来,去看护你们姑娘吧。”
那小姑娘不起来,又说:“请恩人告知姓名。”
这个怎么可能说?紫鹃只好说:“真的不过举手之劳,没那姑娘的包裹我也压不住伤口的,大家都是想要帮忙的,不过我占了先的,算不得恩情。”
那小姑娘还没起,那锦衣少年却过来了说:“你也别问了,人家良家女子哪里能告诉别人自己的姓名什么的。你不是报恩,是害人家了。人家和你们不是一样的规矩。”
紫鹃一听明白了,那倒霉的受害人恐怕是个青楼女子。不知道是这孩子这年纪已经上青楼了,还是怎么看出来的。紫鹃自己刚才没顾上注意了,看着和平常富家姑娘一样啊,难道这女子深刻领悟了古龙先生说的“妓女要像了良家女子,就会红”,所以身体力行?不过看来还是有区别。
那小丫鬟一听这话果然恐慌起来:“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奴家,只是,奴家想让……”好像不能让自己姑娘登人家的门,人家良家女子,好像不能上门道谢之类的,小丫鬟一时语塞。
紫鹃就笑:“这位公子也是要帮你们的。我真是有事,先走一步了。”
紫鹃又转头对那锦衣少年说:“公子身上的血迹,回去让丫鬟用萝卜榨汁洗一下就干净了,就是不再要了,也不好带着血迹扔掉的,洗过再扔才是。”血衣这东西总还不是好事,别生了什么事端就好,这孩子还是个好心的呢,虽然看他打发小厮去的事,也是个精明的,不过这等富家公子扔东西惯了,别顺了手疏漏了,还是提醒一句。
那少年一笑:“姑娘懂得真多,我记得了。”
紫鹃上轿走人。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