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罢了,不就是那一套小孩子的伎俩,哄得宗民宗伟围着她团团转,我是不屑为之,想皇上定是个英明神武的,到时我得了宠,咱们一家子才是正根的皇亲国戚,张蕙畹算的什么东西”
母女两个计量了一路,飞黄腾达之后如何如何,就没想到宗民宗伟之流她们甚至哄骗不了,何况阅人无数的皇上,真真无知者无畏,是很有道理的。他们两个被名利富贵冲昏了头脑,可张兆屿却不傻,娘两个回府把今儿的事情一说,最后说是要退婚,明年参加阅选,张兆屿不禁大骂他们糊涂,可是当着女儿,毕竟也不能说的太过,于是遣了张雪慧回房,才和赵氏道:
“你道皇上是个贪恋美色的昏君吗,你忘了,皇后的姿色是何等出色,不是依然冷落在后宫妈,且宫里的争斗是最残酷激烈的,你觉得凭雪儿的心机,在里面能安然无恙待几天”
赵氏撇撇嘴道:
“你不是说皇后受冷落,是因为皇上有意为之,以免外戚做大吗”
张兆屿道:
“那么同样我们张家如今在朝廷的地位实权,实际上,也不次于左相,你以为我们家就没有这样的忧虑吗,再说你哪里知道当今圣上的喜恶,他却不喜欢姿色倾城的美女,而是中意那聪敏的才女,若是张家那丫头进宫,没准真的能宠惯后宫也未可知,雪儿才读过几本书,进宫不易于死路一条”
赵氏却是不信,心里说,才女有什么好,会填诗作词写文章,也不考状元会那个有啥用,男人还不都是中意容貌好,身段妖娆的,加上床上功夫好些,哪有不手到擒来的,自己不就是如此起家的吗,自己家老爷,包括那府里的大老爷,嘴上说的都是之乎之也,房里的妻妾还不是一个赛一个的勾人,也没听说那个是有才情的,可见男人都是嘴上说一套,身上做一套的。
因此不管张兆屿如何说,却执意同意退亲,因着这个缘故,两家倒也没弄的多难看,蕙畹写了一封详细的家书回去,细细和娘亲说了这里发生的事情,言说这样的大嫂娶回家,轻者家宅不宁,重者酿成滔天大祸也未可知。刘氏接了信,看到蕙畹在信里说那张雪慧,竟然说自己一家是乡野棚门,村夫愚妇,不禁大怒,暗暗庆幸这个媳妇终是没娶进家来,遂急忙去信让云昊出面。尽快退婚。
张云昊也甚是气愤,不想世上真有这样浅薄无知的女子,故亲自去了张府退亲,本来以为还有一番交涉麻烦,谁知竟是顺利非常,令蕙畹一家都很诧异,暗暗奇怪这张家是个什么想法,不过也不会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毕竟在没有交恶的情况下退了婚,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御街巧遇
一场退婚风波,好不容易平息了,也到了正月十五,对于古代被礼教严严束缚的女人们来说,这几天可说是解放的日子,从正月十四开始,至正月十八,整整四天,京城各处都高悬彩灯,白昼为市,夜则燃灯,异常热闹。
这一天出游民间也有游百病,散百病,走桥之说,因含有新的一年第一次月圆之夜的意思,故这一天也称上元节,最特别的就是,这一天,无论嫁做人妇的女子,还是待字闺中的小姐,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出来游玩观灯,也是许多青年男女可以约会见面的日子,故难得的很。
天子脚下的大燕皇城当然更是一片繁盛,十四开始,京城的气氛就已经热烈起来了,宽敞气派的御街坊,高悬各色彩灯,至晚间更是绚丽非常。这样可以正大光明出来见面约会的日子,紫安当然不会放过,赶到了十五这天早早的就来了张府,约着博文搏武蕙畹一起出去,蕙畹瞧了瞧小婶,不免有些犹豫,小婶笑道:
“你去吧,难得能这样自在,你们尽着性子去乐一晚也使得,我和你小叔过会儿也去”
蕙畹不禁一笑,心道是啦!小叔一家四口去观灯,倒更温馨些,于是自去回房换衣收拾,因着今天再不用扮成小丫头或是男子,所以也新鲜非常,秋桂更是激动的紧,秋桂一直觉得自家小姐要模样有模样,要才情有才情,可每次出门都是丫头打扮,掩住了原本出色的容貌,实实的可惜,摊上这个机会,当然拿出百分的心思来打扮蕙畹。
因此蕙畹一露面,就连天天见面的博文博武都顿觉眼前一亮,更别提杨紫安了。杨紫安在前厅等候,忽然伴着一阵悦耳清脆的铃声,蕙畹款款走了出来,杨紫安不禁有些楞在当下,目光所到之处吗,只见今夜的畹儿真真端庄美丽。
头上并未梳什么繁复的发髻,而是将一半头发束于头顶,却带了一个芙蓉白玉冠,白玉冠是用一块块羊脂白玉雕成花瓣,且每一块花瓣上都镶嵌以金边,后连缀成千叶莲花状,用一支云头如意纹的玉簪固定住,余下的青丝垂于脑后,冠前簪了一朵别致的照殿红,红白相映,更添几分爽利的俊俏。
一身浅粉色暗花缎棉质儒裙,腰间系着银红丝绦,垂下的流苏在右衣襟处,缀着一个龙舟人物纹金铃佩,上面几个细小的精致金铃,微微一动腰身,即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耳畔垂着秋叶形羊脂白玉的耳坠,映着脸庞越发白皙,一双点漆双眸盈盈如波。微一抬手,凝雪的皓腕上挂着金质双龙戏珠的细金镯,金璃璎珞圈,带着颈间,端的一个绝色小佳人。
蕙畹自入了冬,甚少穿的如此单薄,今日若不是秋桂强烈要求,蕙畹才不会自找罪受,挂了这一身叮叮当当的配饰,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