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出来呢?”
书佳专心致志揉着手上的泥巴,听到这个问题一愣。
“做个杯子吧。”她大致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我想要,那种桃心的胚底,杯身从底部开始,渐变到杯口小一点....还有就是,杯柄也要桃心的。”
做这种手工活,需要慢慢来,很考验一个人的耐心。
不过慢条斯理地自得其乐,也是一种享受。
书佳也许是天生手工上有天赋,大约半个小时后,就能够自己拉胚了。
她满手的泥,拉胚机转啊转,她用手慢慢推。
泥水从指缝里滑落,不时还会溅到脸上。
开始的时候,她做的太急,到后来都不成形状。
失败了几次,加上师傅给的窍门,她慢慢磨了两三个小时。直到店里人都走光了,她终于做出自己想的东西来,泥土也厚薄均匀,形状对称,没有裂痕和气泡。
师傅把书佳的成品固定好,打趣道:“你做这个还是比较有天赋的,很多客人到后来都是我帮忙完成的。”
书佳用水冲洗手掌,闻言笑道:“我平时自己也喜欢做手工的,所以比较静的下心。”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我想刻字,行吗师傅?”
“行啊。”
等出店门的时候,外面的月光已经清凉如水,夜色静谧。
书佳掏出手机看,时间快到十点,还有几个未接来电。
有两个是姜于于,还有一个是..
周荡?
书佳考虑了会,小心翼翼地抱着手里的盒子,边在路边拦的士,边跟姜于于拨电话过去。
“喂?”
那边响了两声就很快被接起来。
“你们吃完了?”
姜于于那边很嘈杂,她说:“你等会,我换个位置。”
“吃完了,在唱歌。”
她边讲边走,很快噪音小了点。
书佳耳朵终于好受了点,“在哪唱歌?”
“就酒店旁边。”
书佳点点头,噢了一声,问,“周荡和你们在一起吗?”
姜于于没回答,像是笑了一声,慢悠悠问道:“你去干什么了,选个礼物这么半天?”
书佳没说话。
姜于于等了会,没趣道:“他一早就回酒店了,脾气大的不得了,听他们说去见妹子了。”
书佳一愣,视线飘开:“妹子?他不是过生吗?”
姜于于像是懒得说,含含糊糊岔开话题:“今天我们也在这儿住一晚,我跟你一个房间,就刚刚那个酒店,彰华。”
“嗯。”
“你来唱歌吗?”
“不来了。”
“为什么?”
“我有点饿,去吃东西。”
“那行。”姜于于告诉她,“我把房卡放前台那了,你回去直接要,501a。”
书佳答应着,把电话挂了。
一直在车上,书佳都要思考是现在把周荡喊出来,还是等明天拜托姜于于转到他手里。
可是,还有一两个小时,就到明天了...
还有姜于于口里的妹子....
要是现在找他,如果他睡了怎么办,或者不方便又怎么办...
书佳不停胡思乱想,一路上,心不在焉地,连的士司机都看出点什么。
“姑娘,你怎么看着魂不守舍的。”
书佳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司机师傅很热心,安慰书佳道:“你们这么年轻,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书佳哭笑不得,点点头,“谢谢您了。”
酒店离这里没多远,司机也没带着书佳绕,五六分钟左右就到了。
下了车,书佳道谢,关上车门。
夜风微凉,马路上偶尔有呼啸而过的车。
她坐在酒店前的花坛上,捧着手机,心里犹豫要不要跟周荡拨电话。
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她还是找到他的手机号,拨过去。
嘟嘟嘟..
嘟嘟嘟..
没人接。
她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看了看,又重新拨了两遍。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慌。
嘟嘟嘟...
第三次的时候电话被对方直接挂断。
书佳一愣,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周荡不想接她电话。
是不是在有事......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来,姜于于跟她说过的话。
在黑暗里发了许久呆。
她低头,把刚刚做好的小陶泥杯小心地拿出来,捧在手心看。
很小的时候,妈妈跟她讲。
女孩子要小心翼翼保护自己,不要对一个男人轻易泄露心绪。
她自己也很笨,天生对别人的情绪不敏感。
碰到一个好喜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办。
书佳咬了咬唇,把盒子里另一个小小的陶瓷娃娃拿出来。
它穿着白体恤,黑黑的短发。
她用拇指认真地擦干净上面的灰尘。
书佳打算坐一会,也不去打扰他了。就在这吹会儿凉风,上去洗个澡,然后睡觉。
明天只能拜托姜于于把东西给周荡。
如果他愿意收的话。
她看着马路对面大幅的广告灯牌,夜色无边无际。
其实心里还是有小小的难过。
心脏揪着,混沌的情绪翻腾,像淹没在海水里。
酸酸涩涩的。
可能是太喜欢他了。
落泪也要顾忌,连情绪崩溃也怕骚扰到他。
她呆呆地看着陶泥杯和陶瓷娃娃,良久。
还是好好把它们放到盒子里,很小心。
书佳把手机扔进包里,抱着盒子准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