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前去,温声安慰落寞的陆文琀,“文琀,回家罢,今日你这么一闹,侯爷又该罚你了,前几日你才受了家法,侯夫人甚是担忧怕你再惹出事来,让我来寻你回去。”
陈秀枝一脸担忧。
陆文琀看她一眼,迁怒道,“不是你说青芷选了宁王世子乃无奈之举么?可你方才也瞧见了,她本就是自愿的,只有我如个傻子一般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陈秀枝面色一冷,克制着不发作,银牙咬碎,眼中是难以分辨的鄙夷。
“此事如何能怪得到我身上,那我之前也说过,姐姐她心中没有你的位置,是你自己心有不甘才会有今日的难堪。”
陆文琀心底那意思虚荣被无情揭穿,顿时恼羞成怒,碍于陈秀枝是女子,又因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得发作,腾起的火又憋了回去,再不看陈秀枝一眼便愤然离开。
陈秀枝眼中划过得意阴寒笑,目光落于人群一角,那里站着一个身着黑色斗篷,面貌被遮了的男子,而后她对他颔首微笑。
好戏散场,围观人群散去,陈秀枝再抬眼望去,斗篷男子已经消失无踪,她也从先前陆文琀离去的方向离开。
陆文琀回到陆侯府,陆侯爷早在正厅等着他,一张老脸气得扭曲,见他进来,一把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砸了出去。
陆文琀冷不防,来不及闪躲被砸个正着,额头砸破流血,杯中冒着热气的茶水从他脸上一直往下,沾湿了胸前衣襟,肩头还沾着茶叶。
闻讯赶来的侯夫人匆匆奔来,见到的便是陆侯爷一记飞踹在儿子腿弯处,身子单薄的儿子被踹翻在地。
陆候犹不解气,照着陆文琀心口又是一脚,侯夫人吓得惊叫。
“啊!侯爷不要啊……”
“你这不是要了琀儿的命吗?”
陆候原本还要再补上一脚的,踹出去的脚险险停住,因为妻子已经挡在了儿子身前,那一脚下去伤到的会是妻子。
收回脚后,陆侯爷斥道,“就是你的溺宠纵容才会让他变成如今这样,侯府的颜面都让他给丢尽了,侯府迟早要被这个不孝子毁了,咱们侯府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
侯夫人被吓得一颤,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陆候有过这样狠厉的一面,对她对儿子从来都是极为耐心,如今看来儿子却是真的惹了大祸。
“老爷,琀儿他知错了,就饶过他这一回,往后好生管教就是,莫要下重手,妾身就他一个孩子,你要是不解气,我愿替他受罚。”侯夫人惊悸,扑上前去抱住陆候的腿哀求。
陆候疲惫闭眼,狠下心挣开腿,“慈母多败儿,他如今这样都是你一味纵容所致,早知这样,当初还不如让他死在外面来得干净!”
陆文琀始终无动于衷,如木头桩子一般颓然坐在那里。
侯夫人吓得脸都白了,颤声道,“不会……琀儿还有救……国舅爷不是中意琀儿做朱家的女婿么,娶了朱家二小姐,咱们侯府就会有救了。”
陆候摇头闭眼,“他昨日去参加了招亲,今日又在慕府门前闹了这么一出,你认为国舅会如何想?朱家难道不要颜面么。”
侯夫人忙道,“不会的,朱家二小姐对咱们琀儿痴心一片,曾言此生非琀儿不嫁,妾身与朱家夫人又有些交情,一会儿上门去赔礼道歉,相信事情定会转机的。”
“也只能如此了。”
陆侯爷无奈叹气,目光落到陆文琀身上是又气不打一处来,怒火中烧,吼道,“来人,将大公子带回房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侯夫人心疼不已,却也知这已是最轻的处罚,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去找朱夫人与朱二小姐,只要亲事定下了,她的琀儿就还是侯府的大公子,将来会是这个侯府的当家人,她为儿子谋划了一辈子,侯爷之位定要紧紧攥在手里,决不能便宜了陆琢那小子。
此时她最庆幸的便是陆琢毁了面容,因面容有损,即便得陛下看重亦无法直接袭承爵位。
容不得多想,侯夫人带着贴身嬷嬷,匆匆赶往国舅府,然而半途听闻国舅府昨夜出了变故,顿时就傻眼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而此时的慕府也收到了消息,说是国舅府出了大事,大小姐朱碧玉昨天夜里把国舅的爱妾给打死了,一尸两命,国舅大怒命人将朱碧玉吊起来抽了二十鞭子,就在方才将奄奄一息的朱碧玉给扔在府外,说是已将朱碧玉逐出家门。
慕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心疼直呼,“作孽啊,朱瑞熙真是丧心病狂,如今竟是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青芷真陪着慕夫人在屋里说话,此时见慕夫人对朱碧玉如此上心担忧,便猜到朱碧玉与慕无伤必不像慕无伤所表现的那般简单。
很明显,慕夫人是很疼朱碧玉的。
青芷轻声安慰了几句,这时慕无伤闻讯而来,一向温润的面庞变得黑沉生硬,见到慕夫人时稍有缓和,低声安抚,“娘,您别担心,我这就去瞧瞧。”
慕夫人期冀点头,“无论如何,你定要将碧儿那孩子带回来。”
“嗯。”慕无伤郑重点头,而后对青芷道,“青芷,照顾好娘,为兄去去就来。”
青芷思忖道,“兄长多带些人手,若有必要,让人去宁王府找世子。”
慕无伤应道,“你们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且安心在家等我消息。”
言毕,慕无伤大步离去。
慕夫人惊急,紧紧抓着青芷的手,“碧儿那孩子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