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琇蕊恨恨地上前几步,伸出手去欲扶起永宁县主,手在触碰到对方那一瞬间,永宁县主突然狡黠一笑,猛地用力扯住她的手,‘噗通’的一下便将柳琇蕊拉倒在地,趁此机会转过身去欲逃离。可她哪想到柳琇蕊倒地那一刻便迅速回过神来,使劲一扑,整个人便压坐在她后背上,将她压得动弹不得。
“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暗算我?”柳琇蕊跨坐在她后腰处,得意洋洋地道。被兄长们说了这么多年的‘三脚猫功夫’,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到别人身上了!
永宁县主被她这般压着,差点喘不过气来,她四肢不停挣扎,嘴里大声威胁着道,“野丫头,快把我放开,否则让你好看!”
柳琇蕊历年便是个受软不受硬的主,又哪会受得了她这番威胁,扬起手掌冲着她的屁股用力扇了下去——只听‘啪’的一下清脆拍打声,原还咒骂着的永宁县主刹时便懵了。
她她她、她竟然、竟然被人打屁股?!
未等她再度大骂‘野丫头’,柳琇蕊又是‘啪’的一掌扇了下来。
永宁县主又羞又气,长得这么大,从来未曾有人敢对她如此无礼,便是她的长公主亲娘,亦不曾打过她的屁股,如今、如今……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柳琇蕊,你敢这样对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我进宫……”
柳琇蕊听她又说要进宫告状,动作不由得一顿,片刻又转念一想,打一下是打,打十下也是打,既然总逃不过被告状,那便先打个够本再说。
主意打定后,她又是‘啪啪啪’地连打了三下,直打得永宁县主‘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你、你个野丫头,我要找皇上表哥……”
柳琇蕊笑眯眯地停了下来,语调说不出的轻松,“你去找啊,就说被我打屁股了,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脸敢说!”
永宁县主脸色一白,哭声不由自主便弱了下来。
柳琇蕊见她这般反应,知道抓住对方死要面子的死穴了,又是好一阵得意。
“左不过我都已经打了,到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永宁县主被威国公府小姐打屁股了,噗嗤……”她越说越觉得好笑,突然生出隐隐的一丝期待,真盼着永宁县主进宫告状,最多她也不过又被禁足加抄书罢了。
永宁县主恨得咬牙切齿,她确实不敢,被个乡下野丫头打了屁股,这么丢脸的事要是真传出去,那她以后也不用再见人了。
柳琇蕊见她一动不动,便也松了力道,施施然地站起来拍拍衣裙,再理理发髻,便见永宁县主亦挣扎着爬了起来,脸上又是泪水又是灰尘,挽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也松跨跨的,身上那身名贵的衣裙更不必说了,皱皱巴巴的再也瞧不出原本的模样,样子是说不出的狼狈。
永宁县主恨恨地瞪着她,只恨不得挠花对方那张洋洋得意的脸。
“我警告你,今日这事便罢了,若你、若你敢、敢将、将这事传扬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她凶猛地撂下话来,便一拐一拐往小院里去了。
柳琇蕊笑盈盈地望着她几次三番欲伸手揉揉被打疼了的屁股又不敢的身影,不由得又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这个刁蛮县主,也不是那么难对付嘛!
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只觉得通体舒畅,大有扬眉吐气之感。
她心情愉悦地前去寻高淑容,方才走了片刻,突然发现前方有个颇有些眼熟的身影。
“在哪见过呢?”她皱眉苦思,脚步却越来越慢,慢到那一身青衣的年轻男子亦停了下来,轻叹着冲她问道,“柳姑娘,可是在下有何不妥?”
“啊!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柳琇蕊先是愣愣地望着他,好一会才想起来,此人正是那日在广林伯府帮过她的那位男子。
“上回之事一直寻不着机会多谢你,如今可算是如愿以偿了!”她上前几步,朝着那青衣男子感激地道。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举手之劳,姑娘无需放在心上!”
柳琇蕊也不与他多作客套,“你怎的在此处?”
青衣男子正欲回答,便听有轻柔的女声唤,“煦儿!”
柳琇蕊好奇地循声望去,便见一身素净打扮,容貌秀美,体态轻盈的女子含着温柔的笑意款款而来。
那唤‘煦儿’的青衣男子脸上笑意微微凝住了,那女子走近他的身边,侧头望着柳琇蕊柔声问,“这位姑娘是……”
青衣男子沉声答道,“这是威国公府的柳大小姐。”顿了一下又对柳琇蕊道,“柳姑娘,这位乃……家母。”
柳琇蕊也不曾留意他话中那小片刻的迟疑,慌忙朝着那女子福了福,“见过夫人!”
女子亲自扶起她,笑盈盈地打量她一番,“好俊俏的闺女,令尊可是工部柳大人?”
柳琇蕊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确是家父!”
“上回在广林伯府曾远远见姑娘一面,依稀记得那日是威国公夫人与你一同前去,今日柳姑娘可是陪同国公夫人到此处来?”那女子拉着她的手问,轻声细语仿若柔和春风拂过心房一般,让人只感舒畅不已。
柳琇蕊摇摇头,还未曾出声便听身后传来高淑容唤她的声音,“阿蕊,你在何处说话呢?要回去了!”
她回头一看,见高淑容带着佩玉佩珠走了过来。
“娘,我在这!”她高声应道。
不一会,高淑容便来到她跟前,见在场那对母子,便疑惑地望了望女儿。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