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贺琪天污脏着面容倒在地上,他爬起身来对着慕容九烟的方向连连吐了几口唾沫。慕容九烟慢慢睁眼道:“阶下之囚,也只是如此。”贺琪天道:“你这该死的小人!耍此卑鄙手段……”慕容九烟冷声道:“朕只问你安平现在何处?”贺琪天嗬嗬笑道:“你想知道她的下落,我偏偏不告诉你!再过得三四天她也活不了!”慕容九烟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儿子贺云飞是谁杀的?”贺琪天道:“是谁?”慕容九烟道:“你告诉朕安平的下落,朕自然将凶手押到你的面前。”贺琪天道:“你也会在乎那个死丫头!”
慕容九烟道:“她是贺瑾华的女儿,也就是朕的仇人。贺氏的人,朕不能放过一个。”贺琪天道:“你——”慕容九烟道:“贺红弦已死,之后就是你们这些人了。朕让你在临死之前报了此仇,也算了你一桩心愿,免做糊涂之鬼,如何?”贺琪天咬牙道:“若凶手是你呢?”慕容九烟一笑,道:“这杀人之事,朕如何沾得了手?”贺琪天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慕容九烟道:“说!”贺琪天想了一阵,低声道了出来。慕容九烟向孟君庭看了一眼,孟君庭忙忙退了出去。
贺琪天道:“杀飞儿的凶手是谁?”慕容九烟道:“你不妨猜一下。”贺琪天暴怒道:“你耍我!”忽然暴起身体扑了上来,两旁的侍卫慌忙将他拿下。慕容九烟道:“朕是守信之人,可比不得你们这群篡上逆下的叛臣贼子。若安平带到,朕自然会如你之愿。”贺琪天道:“当初若非老二他们做得不干不净,却留了你这样一个祸害,哼!”
过了一些时候,孟君庭迈着急切地步伐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安平公主已找到。”慕容九烟便道:“去将贺瑞清带上来吧。”孟君庭答应着下去了。贺琪天道:“是他!”慕容九烟道:“不错。派去杀你儿子的人就是你的三哥贺瑞清。”贺琪天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九烟道:“你若不作乱,他又焉有机会下手?”贺琪天怒道:“这个该死的老三!”此时,贺瑞清已被押到了殿上。只见他双眼涣散,身上还是穿着当时登基之时所穿的冕服,整个人一动不动,宛似死了一般。
贺琪天一把将他扯了过来,道:“是你杀了飞儿!是不是?”贺瑞清慢慢抬起了头,看着一脸暴怒的贺琪天,颤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贺琪天道:“你杀了飞儿,我要你偿命!”说罢,往他脸上就是重重地一拳。贺瑞清被他打是头晕目眩,只是嘴里不住道:“不!不是我!不是我……”贺琪天道:“你还敢骗我!那个该死的穆九烟都说了!”贺瑞清一听了“穆九烟”三个字,立时挣扎了起来,尖叫道:“是他!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你去杀他!去杀他!”贺琪天又惊又怒地看着慕容九烟,道:“是你!”慕容九烟悠然道:“是朕的主意,不过当时若他不听,朕也无可奈何。”贺琪天恨得一把将贺瑞清扔到了地上。
贺瑞清这才发现慕容九烟的身影,他挣扎着爬到了慕容九烟地跟前,孟君庭刚想阻拦,慕容九烟却对他摆了一下手。只见贺瑞清伸手抓着慕容九烟垂下来的一只瘦骨伶仃的细足,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求求你,饶了我……”慕容九烟看着他,轻轻叹息道:“朕准你穿着皇袍入燕华宫,亦是怜你一片痴心。你皇袍加身,心愿亦了,如今还有何不平?”
贺瑞清听他语声温柔,映在眼眸中的还是那一张清丽绝俗的面容,心下稍定了一些,又求道:“只要你能放过我,无论要怎么样都行!求求你,放了我!”慕容九烟道:“你助我良多,可惜你是贺氏一族的人,当初篡上犯乱也有你的一份,这让朕如何饶得了你?”贺琪天叫道:“老三,你这个孬种!还我儿子的命来!”他想冲上前来,却被四个侍卫死死按住了。
慕容九烟对贺瑞清道:“朕对你亦有顾念之情。你死在他的手里,也总比在外面凌迟要好受得多,是么?”贺瑞清泪水漪漪,只得哑声道:“我若死了,你可能饶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他是无辜的!”慕容九烟清冷一笑,道:“无辜?他做了你的孩子就没有无辜之说!”贺瑞清道:“他还未出生,什么都不知道!”慕容九烟道:“朕当初在娘亲的肚中,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今却又如何?”
贺瑞清瘫倒在地上,道:“不……”慕容九烟道:“朕赐你府中一众姬妾白绫一卷,任其自裁,那腹中的孩儿亦与你同葬,也算怜你一回,你安心去便是。”说罢挥了挥手。一旁的侍卫拖了他到贺琪天的面前。慕容九烟道:“贺琪天,此人便是与你有杀子之仇的人,可任你处分。”贺琪天看着眼前这个须发脏乱,已经完全如同木偶一般的人,暴怒道:“若非你我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双手死死箍住了贺瑞清的头颈,只见贺瑞清挣扎着,嘴里发生嗬嗬的声响,很快便垂下了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慕容九烟闭上了眼眸,冷声道:“带他下去,明日在外凌迟示众。”侍卫拖着贺琪天与死了的贺瑞清下去了。慕容九烟不胜其累地倒在许盈香的怀里,额上渗出津津冷汗,眼内不曾有复仇的快感,只是觉得不胜倦怠。他对孟君庭道:“公主如何?”孟君庭道:“公主被关押在密牢之中,几日未曾进食,身体虚弱,臣暂将她安置于公主府内。”慕容九烟点了点头,道:“你着人好生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