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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亮,她又回到了初夏的气温中,然而因为她原先正在逃跑,这儿又是个斜坡,脚下一歪差点又滚下去。
惊魂初定,赵小梨一边捡枯枝一边有些丧气。她的空间金手指梦看来是不存在了,可她暂时也舍不得把这个好像拿不下来的石镯砸坏,虽然那里面挺吓人的,然而说不定也不是一无是处。
刚才的惊吓让赵小梨心脏狂跳,直到将枯枝装满了背篓才稍稍安定些,她决定晚点等她缓过气来了必定要好好探索一番。
因为耽搁了些时间,赵小梨下山后果然被李红梅臭骂了一顿,骂她磨磨叽叽偷懒,骂她把衣裳弄脏了,骂她摔伤了额头,而她那个小丈夫孙亮也在一旁蹦蹦跳跳地帮腔。
赵小梨怕自己出言顶撞会惹来一顿毒打,根本没敢反驳,小媳妇似的低着头,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行了,还不快去择菜?这都什么时候了!下回你再偷懒,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连点活都不干,还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呸!”李红梅骂完,见赵小梨乖乖地将背篓背去厨房,这才满意了些。
她看向自己那虎头虎脑的儿子,再瞥向赵小梨那虽瘦弱却也显出些许身体曲线的背影,心里琢磨着至多明年,就让两人圆房算了,省得夜长梦多。
赵小梨干活的动作不算快,但很认真——不认真是要被打的。怎么想都觉得委屈,明明她也算勤快的了,结果李红梅就是看她不顺眼,天天打骂,真是要疯了。
知道这时候李红梅必定拿着绣活出去跟一群中年妇女一起坐着聊天,而孙亮也满山浪去了,赵小梨摸了摸石镯,拿起一根枯枝捏在手里,心里想着我要进去,刹那天地变化,在确定枯枝还在手里后她立即又出来了。之后,将一根枯枝靠在自己身上,她又一次进入石镯内,再出来后就发觉枯枝被她踩在了脚下。
多实验了几次后赵小梨确定,她进入石镯内是肉身进入,而不是意识,而且,只要是她捏在手里的东西,都会一起进去,但仅仅贴着她身体的,却不会被一起带进去。另外,不管是空间内还是空间外,她转换空间时在什么位置,之后回到同一空间时依然在什么位置。
赵小梨有点怕那不知名的野兽,每次进入空间的时间都控制在五秒内,倒是在实验时没再听到什么诡异的声音,然而那个空间本身就已经够诡异的了。接下来,她本该进一步探索,说不定那石头建筑里就藏着她的金手指,然而野兽的叫声好像就是那边传来的,整座石头建筑黑漆漆的,又充满了阴郁森然的气息,她实在怕极了,没胆子过去。
择完菜看水缸里没水了,赵小梨怕李红梅看到了又骂她,不敢耽搁,忙拿上木桶和扁担去河边挑水。她很矮小,也就一米五左右,水也只挑得动小半桶,要来回七八趟才能把水缸装满。
刚挑了第一趟回来,里长家的小儿子孙博文就冒了出来,拦着她眼带怜惜地说:“小梨,重不重?我帮你吧!”
孙博文一身书生长衫,模样倒也秀气,长得人模狗样,然而赵小梨很不喜欢他,原因自然是他看她的眼神偶尔会很露骨,他自以为藏得很好,却偏偏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孙博文纠缠自己几次的事,她没敢跟李红梅说,想想也知道必定会换来一顿毒打,李红梅只会认为是她勾引孙博文,哪里会认为她才是受害者?
“咦,小梨,你额头怎么伤了?快让我瞅瞅!”凑近后孙博文发现了赵小梨额头的伤痕,连忙关切地说。
赵小梨连句话都不想跟孙博文说,摇摇头绕过他就走。孙博文还想再纠缠,可不远处有人说笑着走过来,他到底不敢太明目张胆,只好不甘不愿地走了。
在差不多弄清楚石镯的一些功能后,赵小梨就停止了继续探索的脚步。她胆子实在不大,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敢去探索那座一看就很危险的石头建筑。平日里,怕被李红梅抓到什么错处,她也是处处小心,不敢让李红梅知道她在山上另外养了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不敢让李红梅知道孙博文正在纠缠自己,出入都跟当贼似的鬼鬼祟祟,饶是如此,还是被孙博文缠上一两次,弄得她心惊胆战。好在她额上的伤早已结痂,想来很快就会好,至于会不会留疤她就无能为力了。
前一天夜里下了雨,白日里整一天都有些阴沉,柴火也没法捡拾,然而惦记着苗深,赵小梨早上在李红梅眼皮底下规规矩矩喂了家里的三只鸡后,趁着李红梅和孙亮不在家匆匆带着干粮上山。
晚上下过雨,山上的小路又不像是现代的游步道,一路湿滑泥泞,赵小梨不得不手脚并用。天很阴,被参天大树的树冠遮蔽的小道看着就像是黄昏下一般,一个不小心就会踩空不知滑溜到哪个坡底下去。
一阵凉风突然吹过,赵小梨下意识地回头,然而这会儿除了她之外,视野中空无一人。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令人毛骨悚然,赵小梨抚了抚剧烈跳动的心脏,继续赶路。
山林中好像传来一阵缥缈的笑声。
赵小梨蓦地僵住身体,细细侧耳听去,那笑声又没了,仿佛之前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