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到今天,大家都心知肚明明天的审判结果了,能做的只有争取最轻的处理。区文怀有跟当年也就是现在跟随他的议员们私底下接触过了,他们背后的家族不约而同的都会牺牲出一些人,而他这个领头羊是要带头牺牲的,跑也跑不掉。
区文怀y-in沉着脸坐在主位上看着今晚丰富的菜色,感觉怎么都像是在吃最后一顿似的。这个念头在脑海猛然生长,没想到他也能有今天,事到临头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未来的结果。再看向子女们沮丧的脸色,一时间猛然变色,起身,把桌子上的菜都给掀了……
‘乒乒哐哐’的声音响起,忽如其来的突变,大家都避之不及,身上都沾着不少菜汁。随即跟着的是区芳的尖叫,“爸,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吃顿饭吗,现在这样子,是砸两盘菜就能解决的吗。”
区芳心里的烦躁不必自己父亲的少,随着自己父亲被起诉开始,区家的局面越来越不好了,她在金家也开始呆不下去了。先不说婆家那边的人开始摆脸色给自己看,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丈夫的彻夜不归,以前有区家的身份在上头压着,丈夫哪有这个胆子出轨。可是现在居然有女人开始打电话上门了,气急败坏的要找人,找不到,跟婆婆说了,原本还以为会像以前一样的帮她,没想到反而怪自己不够温柔,抓不住男人的人心,还怪她把自己的儿子逼得不想回家。
区文怀一个气不顺,拿起旁边的杯子忘区芳的身上砸去,脸色y-in沉的说:“闭嘴,一点忙都帮不上,嫁给人这么久了也没抓住什么,生你出来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区文怀也是找过金家,想在暗地里借点人手用的,没想从来就会对他点头哈腰的金家居然敢拒绝他,从被拒绝的话语里又怎会没猜到区芳为什么回来搬住。
想到人手,区文怀脸色更是黑得滴出汁来,转头看向站在一旁没说话的小儿子,更是忍不住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怒骂道:“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因为那个贱人跟林金城的人起冲突的。你看看,看看现在惹来林家在背后c-h-a手,咱们的人手也几乎都折在林金城那个疯狗的手上,想找个人来做事都找不到,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吃的几十年的米都是屎的吗。请来的人也是垃圾,什么叫脱身无望,从轻处理,只坐几年就可以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有个企业有什么了不起的,这背后还不是有我在扶着,老子我要是坐牢了,即使是一两天。你们一个也别想好,在京城也别想混下去了,准备被人当死狗踢吧。”
曾经他有多喜爱这小儿子,现在就有多恼恨,拿着他的纵容去玩男人,去跟林家的小孙子争,那是他能争得过的吗。说两人是政军界一把手,同个地位,可是从来都是枪杆子出政权。单凭林家里的老爷子,这样子的实权人物存在,他这个议员都能被踩在脚底了,更何况他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屁孩。他更恨自己顾忌太多,没有及早将周墨置于死地,更有想到他会攀上林家,来对付他,有林家的支持,现在能不能轻判还是未知数。
若是区文怀知道周墨是这件事情的幕后者,恐怕更是恨不得在直接拿枪毙了他。
区杰被打的脸上立刻红肿起来,可想而知这里力道有多大了。区文怀在那骂得难听,即使是最无辜的区华来劝架,也被骂了几句进去,把怒气全撒在自己儿女身上。最后气得心脏快受不了,呼吸不过来时才停下的。区华跟管家扶着区文怀上楼,区芳狠狠的瞪了眼后,就跑进房间,不一会就换身衣服出门了,管家也没拦住她,只是望着二少爷叹息了声。
区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仿佛没有感觉似的,脸色也没变什么。只缓缓的走回房间,看着背影却是那么的萧条。闭眼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有着从所未有的累,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失败,当年背负频临破产的天威去美国找赞助,受过许多白眼歧视,也有许多挫折波澜,可是他从没有想过放弃,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有着无力的感觉。想到那时候的苦日子不由笑了起来,那时候有着周墨在他身边陪着呢,他会比平时温柔百倍的哄着他,会爱惜的抱着他给他鼓励,怎么也是苦中有甜,有希望。
望着右手边空了的位置,现在,他又面临失败了,可是周墨却不在他身边了,没有人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只有不满的指责。回想到那是他们在美国的快乐日子,那时候他们有着最为单纯的感情,有着对未来的希望,而这一切就在他答应跟甄妮结婚的那一刻起变了。能扛过父亲的压制,是他这辈子最为得意的事情。
他开始享受着胜利的滋味,人财两得意,开始肆意的过着他的人生,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什么都有了,就是缺个继承人,他骨子也有着最深的保守,这不是周墨能够给他的,所以他找了甄妮做了场交易,他是个合格的商人,总是贪心的想要更多。所以贪心的下场就是如今失去他最爱的人。父亲说的对,没有他,区杰算什么,如今的他拿什么跟林金城比。
区华走进二弟的房间,刚好看到了区杰眼角滑落下来的泪,不由一怔,走到床边安慰道:“别怪爸,他一向顺风顺水惯了,现在是一时受不了打击,才会这样的。”其实他们的人手即使还在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多是能查出有谁在后面做推手,也不过是早知晚知的事情。
“他会发脾气是正常的,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