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提也想了起来,“今天怎么没带来。”
“怕它进了御膳房。”冬凌说。
赵佶:“……”
这天简直不能聊了,他挥了挥手,就要又让冬凌滚蛋。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天湖面救驾的那个顾惜朝,真有大本事?”
“皇上查他了?”冬凌问。
赵佶点了点头,“朕也就是查了他,才明白你那天说的话的意思。”
冬凌觉得这回顾惜朝应当落不得那么一个悲惨的结局了,但她不介意再说一些好话,或者说是实话。
“这个人是真的很有本事,可以说是世间难寻。”冬凌说:“皇上您要是不要他,我可就要把他弄到神侯府啦!”
赵佶:“……你倒是向着他们。”
“这话说的。”冬凌失笑,“我可特意先留给您挑了,怎么就能是向着他们。”
赵佶说:“分明是人家心心念念都在考科举,想要入朝为官替朕办事,你拉不走方才如此。”说完又补了一句,“若他真能进得殿试,且成绩不弱,朕必点他为状元……就是不能,他的身份朕也会解决。”
冬凌眯起眼睛笑了笑,有了皇上这句话,顾惜朝估计离走上人生巅峰也不远了。
她出了宫,准备在外面逛一圈再回去。却在进茶楼时看到了顾惜朝,对方身边围着不少的书生,个个似乎以他为首。然而也有一桌人坐在另一边,神色不屑,但不知顾念着什么,并没有开口嘲讽。
冬凌略一想就明白了。
当天救驾的事情让顾惜朝暴露得太直白,也太吸引人的注目,所以他的身世势必提前被人爆了出来。
隔壁桌的自然是些瞧不起他的,却又因为他当真救过皇帝而不敢太过放肆。围着他的自然是一些‘看好’他的,这个看好是看好他的才学,还是他救过驾这件事情,还当真是难说。
所以顾惜朝看着不是很高兴,神色也是淡淡的,眉头紧皱着。
冬凌走了过去,“顾公子,聊一聊?”
她这话一落,围在四周的人立即赶紧起身,“我们还有点儿事,就不继续呆了,你们慢聊。”
剩下一个刚进京不懂形势的,也被赶紧拉走了。
“怎么回事儿,那是顾公子的红颜……”那人边走边发出疑问,然而很快就有人打断了他的话。
那人急道:“别乱说话,那可是神侯府的冬姑娘。”
这人这才反应过来,然而想到白发……赶紧一拍脑门,“都怪她太漂亮了,我一时看呆了下,没注意到头发。”
既然是冬凌,那就更加招惹不起了。
人家可也是救过驾的,且据说三天两头被皇上请到宫里去,有传言说可能会封贵妃。还有人说她跟神侯府的无情关系不一般,当然更可怕的还是她本人的战斗力,竟然连石观音都死在了她手上。
更据不知可不可靠的消息,当年还曾有一个男人被她废了子孙根。
这一来,这些人就是再想拍马屁,也必然不敢在她明显是要跟顾惜朝单独聊天时留下来碍眼。
又不是不要命了。
冬凌又朝隔壁桌扫了一眼,那几人面色均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强做自然的起身,“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
“我家也还有人等着我呢……”
他们到底自认‘清流’,所以走的时候是一副昂首挺胸的模样。甚至有两个,还非得摆出一副摇头叹息的模样。
好像冬凌这样的人,跟顾惜朝这样的人坐在一起,是多么掉价似的。
也真该庆幸他们不敢开口,不然冬凌真不介意上前一人甩一巴掌。都是读书人,怎么这书越读越迂腐。
学学人家角落里的那桌低调喝茶,品诗论词的不好么,为什么偏要没事靠贬低别人获得什么存在感。
冬凌坐在了顾惜朝对面,开门见山的问,“顾公子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这很明显。
上次看到时,尽管浑身湿透有些狼狈,但顾惜朝却依旧十分平静。如今绸缎加身光华鲜亮,眼里的情绪却很暗。
冬凌上来没有客套的开场白,顾惜朝也没客套,他甚至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沉默良久,看似思考了半晌后说道:
“我有在想要不要过三年再考。”
要不是自来稳得住,冬凌简直想倒吸一口凉气,“你应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顾惜朝自然清楚。
但现在他救驾的事情闹得太大,这一次考出来的,他不怀疑自己一定能过,但别人肯定会觉得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他过来。
他向来自信,又确实有本事,自然不希望如此。
所以当天他就走了,但他忘了他走了之后,哪怕冬凌不提,皇帝也有本事查出他是谁。更何况当时整整好几船的人看到他飞身过去了,之后又平安回来了,哪怕没看到现场版的,也足够了。
更别说后来皇帝还赐下了赏赐,闹得是浩浩荡荡的。
冬凌略微一想便明白了他的顾忌,她说道,“但别说是三年,就是三十年,你也不保证没人记得这件事情。”
这种事情,自然是人们最喜欢的八卦,又怎么会轻易忘记。
顾惜朝自然也是知道这点,若不是如此,他早早就离开京城,回去继续学习去了。
冬凌知道她想不通,也不劝,只是问道:“别人的说法很重要么,人家丞相尚书的儿子照旧要考科举,当年也不过是父兄避嫌,不做考官而以。莫不成照这么一说,他也不用考了,因为考成什么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