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最后还是擦干眼泪对着怜儿道:“姐姐今晚就留在府中与我作伴吧,我这就让人去给谢庄主收拾屋子,等过几日我将手中事务交待清楚了,再与你们一道回山庄。”
青烨来时苏淮已经睡着了,一张小脸微微笑着,大约是梦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晨晓方沐浴过,长发未干,随意挽了个发髻散在身后,坐在桌边看书。他捏了捏苏淮露在被子外的小手,笑道:“他在你这里倒也乖觉。”
晨晓放下手中的书,许是看得久了,忽然一抬头有些眼晕,便抬手捏了捏眼角,问道:“苏苏可认了怜儿?”
青烨点头,走到她身后为她轻轻揉着头上穴位。他力道拿捏得准,轻柔却不失力度,倒真的舒缓了许多疲惫。晨晓闭眼享受着,半晌才道:“我原以为她会抗拒。”
“我也没想到如此容易。大约是真的见到了姐姐,见人生情了罢。”
晨晓“嗯”了一声,忽然道:“你可知二爷要何时回来?”
青烨的手一顿,摇了摇头:“当初是我鲁莽,不该让唐漓知道你。如今……我明日便动身,争取早些赶回来。”
晨晓又“嗯”了一声,道:“你宽心,倘若路途遥远,顾好自己的身子,我在府中等你。”
他听她言语温存,心念微微一动,俯下身将她抱起自己坐下,再将她放在膝上。晨晓一声惊呼未能出口,怕惊醒苏淮,生生忍住了。他不由分说低头便吻下来,舌尖强硬地分开她的唇齿游离着深入。她“唔”了一声,鼻尖充盈着他身上清浅的药香,唇舌紧密纠缠,几乎让她失去了全身力气。
她的眼睫近在咫尺,扑扇如同蝶翼,他忍不住伸手去覆住她的眼,惩罚般地在她舌尖轻咬了一下。晨晓吃痛,身子一扭就要挣开他。却不防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猛然一紧,松开她唇舌,低声道:“别动!”
她像是忽然察觉了什么,瞬间僵在那里,果然不敢再动。青烨感觉到她的僵硬,低低一笑,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方放她下地。
“早些休息。”他道,“明日我就不来吵你了。”
晨晓怔怔看着他远离,他打开门正欲出去,门外是无边夜色,他的身影几乎要融入那夜色之中。不知为何,她心内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惶恐,下意识地开口叫住他:“青烨。”
他回身看她,大约是笑着的,隔得较远,看不清晰神色,却能听见他话中明显的笑意:“怎么?”
她几步奔向他,扑进他怀中。他像是没有料到,却仍然张开双臂将她接了个满怀,任由她将头埋在自己怀里,笑着问:“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却是什么也没说。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好了,去睡罢。”
她却踮起脚,双唇温柔地覆上来,缠绵地在他唇上辗转,却不深入,蜻蜓点水一般。她唇瓣微凉,却好似在他胸口燃起了一团火,那火在他胸肺间滚滚燃烧,方才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再难抵挡,瞬间汹涌而出,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吞没。
受够了她浅尝辄止的挑逗,他一只手托在她脑后,舌尖撬开她唇齿再度深入,动作凶猛,几乎要将她生吞一般,哪里还有平日温和谦然的样子。晨晓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了,不由伸手去推他,他勾住她的舌缠绵了一会,顺势结束了这个令人窒息的长吻。她方松了一口气,却不防他一只手伸到她膝弯处,一用力便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夏意园,走之前竟然还没忘了关上门。
好在夏意园与春菲园离得并不远。他抱着她纵身跃进园子,几乎是将门踢开的,动作粗暴得让晨晓都不由咋舌,眼见他又用同样粗暴的动作关上了门,晨晓不由道:“你轻点。”
他低头一笑,眼中狂乱的神色却丝毫未褪:“好。”
果然动作极轻地将她放在了床上,他倾身覆上来,宽大的衣袖一挥,挂着的帘帐便扬扬落了下来,遮住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帐外月色清辉透过半开的窗格,如水般泄了一地。
凉州月色清明,千里之外的唐门却沥沥下起雨来。雨水不大,一丝丝的飘落,即便暑热仍未散去,初秋的深夜也总是泛起了几许凉意。凌净远撑伞站在问道坡顶,遥遥看着在远处迷蒙成一片的唐家堡。那里曾经门庭若市,灯火辉煌,此地机关是武林之最,从这里流出的各种奇毒也曾让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然而那般的辉煌之地如今却一片漆黑,寂静如死。
越是繁盛便越是苍凉,世事向来无常。
那雨似乎无休无止,自漆黑天空落下,仿佛要将这山河都淹没。淅沥雨声中,有一个人自坡下缓缓走上来,手中一把素白色纸伞,在这寂静的夜里一点点靠近,如同鬼魅。
那人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着遥望唐家堡,良久才开口:“今早杜若传了信来,凌家在各地的暗卫,人数,甚至姓名,霍汶北都说得一清二楚。倘若我将这密信交给主上,等待凌家的将是什么,你可知道?”
凌净远微微侧首看她一眼,神色未变:“唐漓,你口中的主上残害唐家满门,你为何还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唐漓自袖中拿出那封密信递给他,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题,嘲讽道:“夕桐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差,都快赶上我与卫晞了,竟然会嫁给霍汶北。”
凌净远的目光扫过那封信上内容,脸色终于变了,将那封信还给她,声音听不出喜怒:“唐漓,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到晞儿。”
唐漓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