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连声音都要掩饰?
言豫津一念转过,未及细想,那人已低喝一声“看招!”攻了上来。言豫津只得双掌一错,凝神对敌。
这些年他闲散玩乐,武艺却没一日抛下,照样是j-i鸣即起,风雨无阻,六年下来颇有进益,京城同辈的世家子弟中几乎无人能出其右。可来人武功竟高得异常,言豫津几招一过便知自己绝不是他敌手。但那人却并不咄咄紧逼,明明带了兵刃也不用,只赤手空拳和他拆招。他看着像是处心积虑有备而来,怎么也不是安了好心的样子,可动起手来却又仿佛真是来讨教切磋的。言豫津越打心中疑惑越盛,忽然拳风一变,口中大喝“小爷今日跟你拼了!”不顾自身破绽大开大阖地直扑过去,全然是要同归于尽的打法。那人一拳已击到他面门就见他不管不顾地撞上来,大惊之下连忙收劲后退,身法顿时乱了,空门大露。
言豫津毫不停留,乘势扑上一把揽住他脖子,手一抬就掀掉了他斗笠,又一把扯下他遮面的布巾,哈哈大笑:“萧景睿!我就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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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入朝曲》by 南朝 谢朓
注二:这几句化用的《书夜乐 怀金陵》 by 元朝 梁寅原句是“夹十里秦淮笙歌市”,因为秦淮的称呼是唐朝后才开始的,原著里也全没提到,所以还是把它改作了南北朝时的名臣“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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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那人被他勒得东歪西倒,几乎站立不稳,却也笑了出来:“好小子,这都被你认出来了。”
言豫津勒着他不撒手,憋着劲想把他拖到在地:“咦,你还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是吧?”萧景睿也抬起胳膊勒住他背,两人摔跤一样的较起劲来,一边道:“不好吗?我遮得这么严实,连声音都……”
“欲盖弥彰啊萧大公子,遮得这么严实肯定是我认识的人,你又缩手缩脚地好像怕打疼了我,自然是友非敌。”说着脚下用力,想把萧景睿绊倒,“何况深更半夜能来这找我的,还会有谁?”
“聪明聪明。”萧景睿武艺当年就在他之上,这些年江湖漂泊,比他京城温柔富贵乡中自然更多了些砥砺,哪会轻易被他绊倒。两人扭在一起厮闹了一会儿,萧景睿拍了拍言豫津的背:“别闹了,生日礼物还要不要?”
“要!当然要!”言豫津连忙放开他,侧头上下打量,见他面上带着风霜之色,腮边胡茬青郁郁地一片,看起来像是刚从远处赶回来。
“你这是什么打扮?刚回金陵?怎么也不提前叫人带个信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萧景睿微笑:“你一下子问这么多,叫我先回答哪个。”说着探手入怀,掏出一个扁扁的红色小锦袋,月光下依稀可见上头绣着八卦。言豫津接过,拎在眼前晃了晃:“不是吧?平安符?我说萧公子……”
萧景睿摆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长篇大论:“这不是我的贺礼,是言侯在蜀中鹤鸣山专程为你求的,托我带回来而已。”
“我爹……?”言豫津一怔,随即一把揪住萧景睿,“你在哪遇到我爹的?他今年一点信儿都没有,可担心死我了!”
萧景睿答道:“东海。言侯好好的,j-i,ng神得很,你不必担心。”
“他去东海干什么?你又去东海干什么去了?你们俩倒好,又是山又是海的逍遥快活,把我一个人晾在京城……”
“停,”萧景睿止住他,“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喏,这是我的贺礼,言大公子快看看可还合心意。”
他这次递过来的是一柄黑黢黢的短剑,看上去毫不起眼,可刚出鞘一半,便觉寒气森森直逼眉睫。那锋刃也是乌沉沉的,言豫津明知此物不凡,口中却偏道:“这是什么?通火条吗?”
萧景睿横他一眼:“这是天山寒铁,我好容易找到这么一小块,千求万求才求得姜大师打成这柄剑的。你要不要?不要还我。”说着作势要夺,言豫津连忙往身后一藏:“谁说不要了?”
又忍不住拿到眼前细瞧:“姜大师?姜守拙?厉害,你去东海就是找他?你居然求得动他……”
萧景睿故意绷着脸:“他本来是不肯的,不过觉得我这人还不错,才勉强答应了。条件是铸剑的一个月间,我得做他的仆从,替他端茶倒水,洒扫庭院,劈柴跑腿什么的。”
言豫津瞪大了眼:“什么?他知不知道你是谁,居然叫你伺候他?”不待萧景睿回答又道:“算了,他肯定是不知道的。景睿,你对我真好!”说着用力拍了拍萧景睿的肩膀。
萧景睿道:“你知道就好。我紧赶慢赶才赶在今日天黑前进了城,衣服都没换就去找你了。你府上人说你出门了,不知去了哪里,我还跑去螺市街寻了一圈……”说到这他夸张地长叹一声,“穿成这样,人家都不愿意让我进门。”
言豫津大笑:“谁敢?明日我带你去,替你好好教训那有眼无珠的。”
萧景睿也笑了笑,随即意义不明地看他一眼:“我四处找遍了不见人,才想着到??来碰碰运???,谁知你真在。”
言豫津一瞬间觉得他仿佛看穿了自己先前那些伤春悲秋的小情绪,顿时有些赧然,揉了揉鼻子:“天天饮宴,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