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勇的车刚在酒店楼下停住,夏天有的跟班就跑来跟他汇报:老大,宁大勇来了。
嗯,夏天有点了点头:叫兄弟们准备一下……
朱广志听夏天有说要准备,忙劝阻道:老夏,张镇长走的时候可是说过不能打架。
谁说要打架了?
不打架那你让兄弟们准备什么?朱广志问。
准备着动手啊。夏天有白了他一眼说道。
那不还是要打架么?朱广志说。
打架那也要看是谁打?张镇长走的时候说不让咱们动手,可是他没说不让宁大勇动手吧?
你的意思是……朱广志转了转眼珠。
夏天有得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心领神会同时露出阴险的笑
朱广志向夏天有挑着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这样一来,以后厂里的工人们没人会再相信他。
没人信他了,他要是做了什么事,自然也没有人再替他辩解。夏天有说着微笑着站起身走到窗帘旁,借着帘幕的遮挡偷偷的窥探着下面的动静。
厂长来了,宁厂长来了。聚集在酒店门前的工人们一见到宁大勇都不约而同的跟他打招呼。
宁大勇冲众人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大热天的不在厂里工作,都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众人一时沉默着没有回答。
宁大勇走到前排对孟宪平说道:老孟,你这是要干啥?
孟宪平看了看他,话没出口,眼圈先湿了。
厂长,俺闺女死的冤啊。
我知道,可是你们这么闹也不是办法,你要觉着冤,你可以去公安局,没必要跑到人家的酒楼这里闹腾,人家文经理又没得罪你,你们这么多人堵在门口让人家怎么做生意?
厂长,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孩子死了,我们连个面儿都没见一眼就让他们拉去火化了。我到是想告,可是我现在手里什么证据都没有我怎么告?
没证据,你就更不能跑这里来闹事了。
厂长,我这可不叫闹事,我这是给俺闺女讨个说话,公安局不为俺们百姓做事,跟夏天有一个鼻孔出气,我说我闺女死的冤,他们说我无理取闹把我赶出来。
老孟你的心情我理解,都是做父亲的,自己的闺女好端端的没了,放谁心上都是个疼,可是你这手里没证据,你在这儿站着也不是事儿啊。
是,俺是没证据,可是俺今天中午碰到闺女的同学,她同学说秋颖跳下去的时候,嘴里还喊着夏天有的名字,说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他,你想想,夏天有他要是没做什么缺德事儿,俺闺女为什么这么说?
老孟啊,既然这样那你就更不该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你要是有人证,可以带着人证直接去报案。
报案?报啥案?你相信他们,我可不相信了。
老孟,这个国家是讲法律的,不论干什么事儿,你得按照法律程序走。
法律?宁厂长,我说句话你别生气,这年头,还有谁相信法律?法律是个啥,那是给谁使的?
是啊,厂长,孟大哥说的对,法律那是给有钱有权的人使的,人家拿着法律可以治咱们,咱们拿着法律,只能干瞪眼。
那你们也不能在这儿站着,你们现在站在这里等于违法,你知不知道?
我不管违什么,俺就是想让夏天有出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他心里没鬼,他为啥不敢出来见我?
夏天有躲在帘子后面,把下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孟宪平冷哼了一声,心想,见你?我会见你的,不过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楼下宁大勇依然在苦口婆心的对众人劝说着,不远处,两辆黑色的面包车正向他们这边开过来。
此时宁大勇跟孟宪平已经争论得有点脸红脖了粗。
老孟,你怎么就不听劝?
厂长,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两人正说着,从面包车上下来二十几个人,这些人个个手拿棍棒,冲上来不由分说照着聚集的工人们就打,边打边喊道:厂长的话你们也敢不听?
跟着孟宪平来的这些人也没几个会打架的,天堂镇的人凑热闹,他们跟着孟宪平来,一方面出去好奇,另一方面他们也想跟着起起哄。
此刻,一见有人动手,他们哪还顾得上看上什么热闹,一个个抱着头,爹喊妈叫的快速跑散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宁大勇正不知所措,孟宪平狠狠的瞪着他道:宁大勇,你行,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算我们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