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憋着飞越疯人院啦?”
他举着夜光表,像拿了个火把,寻找着秃瓢博士的办公室,一边有些随意的答道:“进来的时候。”
说罢,他觉得这个问题是在太智障了,很后悔回答,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天哪,我还没睡醒……”
这不是废话么?谁会一开始就安安分分的呆在疯人院啊?
但她只是琢磨了一下,又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带我一起走啊?”
尼格玛先生闻言,沉默片刻,悄悄的笑出声来,道:“嗯……大概因为你是正常人啊,两个大脑加在一起,应该更好用一些。”
两个大脑?怎么可能?
他那脑子已经可以以一敌十了,怎么可能还会需要别人?不过是看她好骗,想让她帮忙添乱,好逃出去而已。至于她能不能出来……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再不愿意也只能与这个傻子捆绑在一起,一同寻找出去的方法。
洛兰听了这话,感受到了对方的信任,有点开心。
她略一思考,又道:“那我问你个事儿,你不要生气啊……”
“请说。”尼格玛先生点点头。
“你——真的是因为杀人才被关进疯人院的?”她小心翼翼的问,说罢连忙举起双手,“你说了你不生气的啊!”
“啊,这个啊,我不会生气的。”他倒是跟没事儿人似的,耸了耸肩,“嗯,的确如此。”
洛兰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害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很难将他与连环杀人犯那种凶悍的模样联系在一起,尽管自己曾亲眼目睹他下黑手杀人。
所以这家伙一定是正当防卫的,嗯!
然而尼格玛先生仿佛想到了什么,抿了下唇,回过头看着她,眼带笑意:“那种感觉很美妙,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啊??”洛兰愣了一下,紧接着使劲摆手,“不不不,还是算了,我胆子小,看《笔仙惊魂》都吓哭了。”
“……是吗。”
尼格玛一推眼镜,她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可是这些天,从她被噩梦惊醒的样子来看,梦里绝对有人命。
什么样的人会总梦见死人呢?
阿卡姆为什么又会收一个胆小如鼠的普通少女呢?
这样的世界,再加上她……
可以的,这很有趣。
见尼格玛先生笑而不语,洛兰只当他是在开玩笑,而且他刚才又说了不会生气,她便好奇起来:“你杀的是谁啊?”
“两个警察,一个路人,还有——”
他说到这儿,突然压低了声音,指着面前被映成绿色的办公室门,道:“到了。”
这话截的很是时候,否则,会被胆小如鼠的普通少贴上变态的标签。
因为他杀掉的,是他最爱的女朋友。
***
精神病医院院长兼总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和一般医生的绝对不一样。
更何况发癫版秃瓢博士。
办公室的门一打开,洛兰当时就要熏吐了。
做过法医工作的尼格玛先生也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眉头紧锁,低低的吐槽了一句:“哦天,简直是尸蜡化的味道!”
当然他夸张了,并没有那么臭。只是,方便面混福尔马林再加上一礼拜没换的袜子,怎么想都不香啊!
洛兰要崩溃了,眼冒金星的去开窗户,不料向前一走,却猜到一坨滑滑软软的东西。
……这是啥?
她懵逼的这一秒,脚下的东西却像鱼泡一样,啪的一声爆开了。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噌的一下钻到了尼格玛先生身后。
“卧槽!我踩到炸弹——不对,毒气弹,不不不液弹……”
尼格玛先生:“………………”
洛兰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对,有炸弹了应该跑啊!于是一伸手拽住面前人的袖子,连忙拉着他就要跑。
尼格玛先生倒是很淡定,轻轻的将她拽了回来。
“别激动,刚刚你只是踩爆一个眼珠而已。”
洛兰像汤姆抓杰瑞一样,都被人拽住了还一个劲儿的跑,仿佛一个智障。
他淡定的拿起标本架上的镊子,捡起地上的另一只眼珠,举到她面前,安慰道:“呐,你看,就是这个。”
一颗费列罗大小的眼珠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大概是泡的时间长了,血管的轮廓在白眼球表面浮起来。
她愣了一秒,接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她崩溃到几近呕吐的表情,尼格玛特别欠揍的露出小白牙,笑的很开心。
还行,踩到眼珠虽然恶心,但总比踩到炸弹好。
洛兰松了口气,有些脱力,像太后一样扶着尼格玛先生:“你怎么知道是眼珠?”
尼格玛先生笑着指了指耳朵。
这声音他可熟悉了,头一次分尸的时候,就不小心弄爆了人家的眼珠。
她却联想到了某个段子,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问道:“你知道那个‘它看了我一眼’的笑话吗?”
“没有。”他把镊子和眼珠放在标本架上,举起夜光表开始寻宝。
她跟着他绕着标本架溜达,一边道:“就是有一个人,安了一只假眼珠——靠,这写的啥?”
只见放着肝脏标本的玻璃罐子上,贴了一张小条,写着“清酒鹅肝”。
“……”尼格玛先生鼻梁一皱,由衷赞叹,“恶心。”
“妈呀,还有这个!”
洛兰指着写了“猪肚包”的胃脏标本,觉得后天可能都不想吃饭了。
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