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脖子后面一阵火烧似的灼痛,而事实上在她毫无察觉之下,一股青黑气豁然从颈后腾出,与此同时,腰间上的白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微微清鸣,幽光隐现,将那股黑气未成大势之前,悄然逼退了回去,虽然在聊儿感觉不过是打了一个哆嗦,失了会儿神,但若柳伍或荆医任何一个人在场都看得出,这块白玉无形中帮她拉回了一条命。
“等一下,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聊儿下意识叫了出来,因为着急声音有些嘶哑,一股冷汗忽然就冒了出来,眼前有些缭乱,好在身边有一张桌子可以支撑着她。
傅文见她这副模样,忙上前扶了她一把“姑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离的近了,聊儿仔细看去却发现方才那一刹那的熟悉,已经没有了,似乎方才的幻影只是她一瞬间的恍然“没,没事,老毛病了。”的确是老毛病了,自从被他捡回来之后,三不五时便要吃药,虽然吃的是什么药,她也不知道,但他说过,若不吃药的话,日后病症还会严重,可究竟是什么毛病,他始终含糊其词,时间长了她也不多问,对她来说,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能陪在他身边。
“姑娘身子也有病?”
聊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都是小病了,远不及令千金的奇症。”聊儿说着走到门前,对他行了一个送行礼“大人请。”
待傅文走的远了,聊儿这才吁了口气,慢慢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瓶药,这瓶药是他临走的时候留给自己的,叮嘱她若感觉身子有不舒服便立即吃一颗。
一颗药丸自瓶口滚到手心,金灿灿色泽中隐约透着字字咒文,聊儿透过日光欣赏了半刻,仰起头咽了下去。
☆、第四章张氏天鉴
回府的路上,傅文负手低头缓步而行,正好遇上方才那俩个听命办事的随从,脚步连停都没停一下,经直往前走去“都交代好了?”
“回大人,都交代好了,请大人放心。”
傅文淡淡嗯了一声,显然一颗心思并不在此处,反正罔顾人命这种小事,向来司空见惯,本就没什么值得他放在心上,倒是那位荆医实在让他有些难安,若他是个寻常医者倒也罢了,重金之下也会出手相救,他最不缺的就是钱财,天下间更没有他寻不来的东西。可他偏偏不喜荣华,清高自傲,这种人实在太少也太蠢。
“大人本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为何今日要插手此事?”随从之一见他神色阴晴不定,不禁出声问道。
“你没听到,她说是荆医的徒弟?”傅文回了回神,放慢了脚步。
“大人是想放个人情,求他看在一份情面上,出手救救小姐?”
傅文瞧着这俩个最得意的下属,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罔他多年教导,还算聪明“若不然,你们以为我愿意多管闲事?”这世上多的是不平事,有钱可以买官求荣,有权可以只手遮天,几条人命算得了什么?
“可若荆医不答应,大人的一番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不答应?”傅文想了想,面上忽然一沉,他一向行事温和,从来不喜使用强硬手段,若他肯救自然再好不过,他定会一心相待,若他不答应便休怪他翻脸无情。
三人说着正瞧见对面的一个人,二十出头的年纪,青黑色的袍子随风肆意张扬,瞧见迎面走来的三人,男子当下拢了拢衣袖,行了一礼“见过傅大人。”细白纤秀的颜貌,干净剔透,然而眼角下的一道红痕却添了几分邪佞,像是有人刻意用朱砂描摹上去,一直延伸到修长的十指上,染进指甲。
此人是忠国公身边的亲信,当年忠国公也不知道是承了他什么人情,对他偏宠不疑,什么事情都跟他商讨,还大费周章地举荐他担任司天监一职,听说此人除了一副权谋心肠,还颇有几分本事,通晓岐黄玄术,行鬼神之能,久而久之便有百姓说他是神仙能驱鬼御魂,□□解难。
其实对于此事,傅文总是嗤鼻一笑,毕竟鬼神之说太过荒唐,而那些所谓的“不安宁”不外乎是巧合罢了,都是一副血骨凡胎,哪里就会有驱鬼的本事,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原是张天鉴,怎么今日有空出来,不用在忠国公府进香祈神吗?”傅文停了步子,他虽然不喜欢这些骗吃骗喝的人,但此人办事沉稳,他倒有几分欣赏,寒暄客气的话还是要说的。
“承蒙国公大人抬爱,这不七月十五就快到了,国公大人命我为江山祈福,百姓求康,在下自然少不了要着手准备一番。”
“这么说,忠国公是想让张天鉴开坛祭祀,以求福祉了?”
“正是。”
“张天鉴公务缠身,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傅文说着径直便绕了过去,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一股似有若无的味道,飘进了张天鉴的鼻子,清冷,幽怨,驱之不散。
“大人留步。”张天鉴一边说,一边横着双臂挡在了傅文面前,此人虽然是忠国公的亲信,可官职却远在太守之下,此等无理之举又怎可纵容,傅文身后的两命下属眼看着就要上前,傅文单手抬了一下,示意无碍“天鉴还有何事?”
“我闻大人身上隐有鬼气,不知大人方才去了何处?”
“鬼气?”傅文听了有些好笑“天鉴莫不是想说我被鬼怪缠上了?”
“大人身份尊贵,紫气腾瑞,即便是有妖魔鬼怪,又有几个能损的了大人的康健?”张天鉴说着唇角一挑,意有所指道“不过,令千金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