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目不转睛的黏着男子。
李钧彦今日换下了平时粗简的短褂衣裳,着了一件洗得泛白的藏青色直裾,比往日看起来还要高挺几分,加上他又没什么表情,一贯淡色的脸庞染上几分肃然,更叫人只敢远观,不可近看。
不过,这远观的人里面不包括许晚晚就是了。
久违的花痴属性在见着李钧彦的刹那燃烧起来,许晚晚恋恋不舍的看了又看,才把目光从男子的脸上挪去谢远身上。
冠礼仪式虽然简单,但步骤稍微繁琐,而且算是赵国人意义非凡的日子,所以,即使像许晚晚这样,对三拜九叩礼节向来不喜欢的人,也认真严谨了起来。
她端坐在高堂席面上,不动声色的一扫,发现其他几位受邀的妇孺,时不时的睇向正在开礼的李钧彦身上。
许晚晚暗自得意,是嘛,方圆百里,不,像她的夫君这般面貌的,实属人中龙凤,整个川成县,恐怕也没有能与之匹敌的。不要说那些没出过县城的村妇,就是她这样朝夕相处,日日面对阿力的,也时常对其美色把持不住。
想要不引人注目,实在太难了。
难怪阿力鲜少与人交流,否则长得好看不说,又和蔼可亲,估计说媒的人可以排出村口,根本轮不到她嫁过来了。
眼下,李钧彦一开口致辞,众人皆为之惊讶。
平时没怎么在意,今天一看,阿力这小伙子,也忒英锐逼人了吧!
正宾座上,郭简微微眯起了眼,朝许晚晚遥遥看去,但见少女盯着李钧彦,面有痴样,他便轻轻摇头。
这样一个村野丫头,心志极易受惑,怎堪做李钧彦的伴侣?
他定要让李钧彦看清,此女与其他乡中闺妇所差无几,并不值得多加呵护!
三加三拜后,谢远礼成,从今日起,他就是家中独当一面的儿郎了。
然而,他这份感慨还未在心中叹完,他那位可亲可爱的娘亲就挽着一件短袄往他身上披:“冻着了没有?哎,进屋去喝碗汤暖一暖。”
谢远哭笑不得:“娘亲,我不冷。”
他说的是实话。他幼年时体弱多病,养在府里怎么补都不见长进,后来跟李钧彦一道走南闯北,打磨了身子,反倒健康了起来,现在安居在川成,又被老爹教导武技骑射,身体更是比同龄孩子健壮许多。
这样的冬季,又没有大风大雪袭击,哪里觉得多冷呢?
但他心神一转,立刻明白,是他家娘亲自己觉得冷,便当所有人同她一样罢了。
想到这里,他又记起身上几件仪式装,都是许晚晚紧赶慢赶做出来的,也不知眼睛伤成了什么样子。
由此种种,谢远心内一阵酸涩,握住少女的手笃定道:“娘亲,等我成才立业,定不会让您再受这样的苦!”
“......啊?”许晚晚还在云里雾里,被少年攥住的手即刻由另一人抽了出来。
她一转头,是刚刚送完宾客的英俊阿力兄。
谢远满头黑线,看不出来,他家爹爹的醋劲儿真是一日比一日大。
做李钧彦的儿子,要懂得识趣,谢远深知这个道理,是以恭恭敬敬的一弯身,笑道:“娘亲,爹爹,我去卧房温一下书。”
温个鬼的书啦,忙了一上午,应该先吃饭啊!
许晚晚想要阻拦,然而这一回智商上线,及时住了嘴。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根本没人有时间做饭罢了!
“你去吧,没必要那么刻苦,休息一会儿才是。”许晚晚揉了揉眉心:“等饭菜做好了,我喊你。”
这边刚目送谢远进房门,那头一个声音就冒了进来。
“李兄,今次又叨扰了。”
许晚晚循声而望,不止看见了正在发声的郭简,更被另一人吸引了目光。
跟在郭先生后面的,是一个娉婷袅娜的少女。
柳眉细裁,双目含情,只是戴了一层薄软的面纱,若隐若现的脸庞不用猜,也知道有几分亮丽的姿容。
不知怎么,许晚晚一眼看见她,总觉得哪里见过。
可是过了一遍记忆,除了尹小荷,还真没有几个未出阁的女子有这样的身段的。
李钧彦看见郭简还未离开,倒是有些吃惊,却也客气的容人进了窄厅。
“郭先生哪里的话,您来一趟,当真蓬荜生辉。”许晚晚高兴,总算把“蓬荜生辉”这个词用出去了!
郭简轻轻一笑:“李夫人客气,听闻夫人体弱,郭某特意攒了几幅进补的食材与补药。”他说着,竟也不等夫妻二人接话,侧脸对那名身后的女子吩咐:“呈上来吧。”
女子点头抬目,恰是此时,与紧紧盯着她的许晚晚打了个照面,随即便迈步出了门。
许晚晚蹙了蹙眉。
是她的错觉吗?那女子与她对视的瞬间,竟流泻出一股蔑意。
☆、36
简陋质朴的厅房里,放置了大大小小的礼盒,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更加拥挤不堪。
许晚晚缩在角落的木凳上坐着,面露为难。
看来这位郭夫子真是个大土豪,或者说,有钱没处花吧。
她以为人家不过意思意思,送一两盒药草便罢,结果对方出手阔绰,挑来了两担礼品,不仅有只有大户人家才舍得买的名贵中药,还有丝绸布匹,以及胭脂水粉。
这就有点问题了,俗话说,礼下于人,将有所求,可郭先生看起来根本用不着求阿力啊,他都这么有钱了,还能有什么搞不定的?
许晚晚偏头看向阿力,男子的脸色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