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会是极要紧的事,神色认真的望着她,等她开口。
文君忍下心中的绞痛,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两年多前,咱们准备着离开昭阳,其实……其实……我那时已经有了身孕……”
说到此,文君心头的酸意更甚,本想平静些,可是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声音哽咽难忍……竟无法再往下说……
萧雨歇心头一怔,既如此,为何孩子没能出生?他的心亦随文君揪起,不由攥紧她的手:“究竟怎么回事?”
文君努力平复下,忍下哭腔,有些语无伦次,她也不知道她如何说完了后面的话:“本想着,待离开后,再告诉你……可你忽然下落不明……是义父,他命太医换了安胎药……我那时忙着找你,疏于留意……萧郎,对不起……”
文君不由攥紧他胸前衣襟,弥漫的泪水,让她看不清萧雨歇的神情,她声音有些失控:“对不起……萧郎,对不起……”
☆、但凭天意
随着文君泪水的弥漫,萧雨歇的心亦是狠狠揪起。清俊的双眸中漫上一丝厉色,云淩?至于理由,萧雨歇一清二楚,那时他被云淩囚在秘牢,云淩曾说要侧她为后。云淩设计诱捕他,囚禁他,离间他与文君,还伤他妻儿,若非如今家国大事牵扯,若论私仇,他杀云淩百遍都不为过。
萧雨歇闭目,深深吸进一口气,逼自己饮下心头恨意。他离座起身,站在文君身旁,将她揽进怀里。文君抱着他紧窄的腰身,很快泪水便湿了他的衣衫。
他都不知道他们曾有过一个孩子。忽地,萧雨歇想起一件事,素娥曾说,两年多以前,那晚她不能跟自己一起走,是因为生了病,身体极弱……萧雨歇忽然恍然大悟,低头问她:“当时不能跟我走,可是因为小产?”
文君闭目,点点头:“还有陛下软禁,看守多的缘故。”
萧雨歇心头如受重创,满满皆是无尽的悔意!她刚经历小产,他那晚还强行要她,还那般伤她……悔意,无尽的悔意将他席卷:“昭昭,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文君平复了很久心绪,鼓起很大的勇气,恍恍惚惚,声音似乎都不是自己的:“我不想你跟着一起难受……今日,我请了大夫来,大夫说……我上次伤了身子,暂时怕是……需得调理一两年……”
萧雨歇闻言怔住,他这才明白,为何隔了这么久的事情,她今日才告诉他,原是因为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萧雨歇听了,心头虽有失落,但,相比较之下,还是文君更重要。他思量片刻,询问:“如何调理?吃药?”
文君点头,萧雨歇即可否定:“那便算了!是药三分毒,若真吃一两年,还了得?但凭天意。”
此话一出,文君彻底愣住,她根本没想到萧雨歇有此一答,本以为他会安慰她,然后让她好好调理!谁知竟……?但凭天意?他那么渴望子嗣!
萧雨歇见她愣住,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将椅子搬到她面前,而后坐下,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将她两手握住:“现在的生活,我很知足,若有了孩子,是锦上添花,倘若没有,也不见得非得要,我们两个在一起过一辈子不也挺好?”
若说萧雨歇心中不失落,那是假的,但是相比之下,他只想要她,若她有半点损伤,他无论做什么都会丧失意义。身边陪着孩子,和身边陪着文君,他自然选择后者。
文君低眉:“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文君头愈发的低,有些不敢直视他,声音喏喏:“可是,子嗣很重要,我还是想调理试试,若我始终不能……我怕、怕……”
“怕我找别人?”萧雨歇替她说完了后面的话。
文君低头不语,目光有些逃离,算是默认,其实,以他的身份,三妻四妾很正常,他为她做的已经很多了,她不愿在要求他什么,可是私心里,却始终希望他只有她一个。
她的神色落在萧雨歇眼中,他不由失笑,握着她的手,复又紧了紧:“娶你之前,我可有染指过别人?”
文君抬眸看看他,摇摇头。萧雨歇松开她的手,捧起她的脸颊,让她将头抬起,直视着她的双眸,坚定承诺:“从前不会的,今后亦不会。”反正遍观这些年,论容貌论才情论智慧,谁能及得上他的夫人?
文君心内满满皆是暖意,她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才能遇到萧雨歇。高兴归高兴,可文君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事儿:“可、可……”
萧雨歇失笑:“还可是?”
文君唇角勉强扯起个笑容:“可我还想试试,大不了不吃药,更改饮食便是。”萧雨歇说得她都信,毕竟这么多年,他从未食言过,可是……她也想要孩子,无论他同不同意,她都要试试。
萧雨歇知道她的心思,昨日她看成哥儿的神色他都看在眼里。索性更改饮食搭配并无不妥,对她身子无碍,便应了下来。待这些事情都说完,文君才起来给他备水净手,自己也整了整妆容,而后一同去用了晚饭。
第二日一早,文君便命素娥去跟大夫要了食补的方子来,当天中午就更改了自己的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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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幻入细水的流沙,悄然而过。
西凉二皇子段少云伤势渐愈,乾观四年元月初十,西凉大军踏入昭阳境内。云淩火烧昭阳城,退守衡文城。边境大军在西凉踏破北境之时已全军覆没,而今云淩所率北方大军只余两万随他退守衡文城。
云淩于寒冬腊月火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