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开来:“别呀,听小缘姐说结婚了房子要退掉,她倒是有姜皓哥养着,祁小姐今儿才去面试,想必待遇也好不到哪儿去,要我说,也别不好意思,自己人,给点儿好处也是应该的。”
指腹摩挲杯壁,祁冉莞尔:“不劳挂心。”
一时无话,突然的沉默,气氛都变得微妙。
周缘缘瞅瞅她,出言维护:“冉冉只是不露富罢了,这点小钱,是不缺的,房子早买好了,原先是考虑离我上班的地方远,才一直住这边的,现在我要结婚了,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住那点巴掌大的地方。”
正好姜皓接了电话回来,看一桌人神色各异,揽过周缘缘,半开玩笑:“一群没长脑子的,又惹嫂子生气了?”
“了解一下小缘姐的朋友也不行?我发现你这人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姜皓扬着唇角,却不像笑:“有什么问我,我老婆嘴笨,说不清楚。”
都是职场上摸爬滚打的,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没有刻意掩饰的警告,都听得一明二白。
倒也是个会拿捏分寸的人,既维护了周缘缘,又保住了朋友的脸面。一群人嘻嘻哈哈,笑闹着转了话题。
总算告一段落,祁冉暗地里松了口气。烦闷压抑,心头不快,拿过随身小包,站起身:“去趟洗手间。”
周缘缘拉着她的胳膊,不大放心:“冉冉……”
“顺便到走廊吹吹风,一会儿回来。”
“行吧,菜来了叫你。”周缘缘过意不去,收了声,嘴皮子动动,说了“对不起”。
道什么歉呢?本来也不是冲她来的。
祁冉嗯了一声,拍拍好友的肩,出去了。
洗手间是没去的,来的路上顺道买了一包女士烟,没成想在这儿派上用场。走廊尽头划了吸烟区,方才上楼,标志醒目,一眼就记下了。
大多数人,都是直接在饭桌上点烟的,不会为此特意跑一趟。不是明文禁止,吸烟区这种地界,纯属摆设。
落地窗边,黑色正装的年轻男人,长身而立。
匆匆一瞥,祁冉移了视线,低头看路。
是个皮囊好看的男人,五官是亚洲人里少有的深邃分明。眸色幽深,映着墙壁上柔和的灯影,明明灭灭,汇做一点,在昏暗里泛着微寒淡光。
只一眼,她也惊讶能看得这样清楚细致。
擦身过去,嗅到男人身上的烟草气味,散在晚间的热风里,淡去许些。
角落摆了几张桌椅,偌大的地方,只有她和年轻男人,一站一坐。
他在看她,有一会儿了。
或许没见过女人抽烟。祁冉猜想,自己也觉得不大可能,轻笑了声,打火,点烟。
女士香烟秀巧细长,吸一口,就能燃去小一半。薄烟缥缈缭绕,徐徐向上,隔着烟雾,男人的脸,变得模糊难辨。
却也不是真的长了个金鱼脑袋,眯着眼想了想,终于找到一点由头。
是见过的,数小时前,在e-o面试大厅,他就坐在她对面。
莫非,他记得她?
眉心微蹙,略略疑惑,又瞧了人一眼。
他说话了,眉眼含笑:“祁冉。”
声音温润微沉,和着窗外风吹树叶的响动,滑入耳道,心情微妙地变好。
“陈先生,好记性。”
陈卓扬扬眉梢:“彼此彼此。”缓步靠近,拉了椅子,在她对面坐定,“正好,工作上的事,想找你谈谈。”
“我以为,我搞砸了面试。”
“说的都是实话,我们还是讲点道理的。”
祁冉微微笑着,弹了弹烟灰,静待下文。
他说:“你写的东西很不错,我和老杨面试结束后找了一些来看,无论小说,还是短文,都无可挑剔。还是那句话,单纯写作,和脚本设计区别挺大,你个人风格太强,要转的话,没个三五年,是不行的。我们的意思,人力部门还有空缺,我看了,你大学学的就是人力,专业挂钩,上手也容易。要么,我那儿还差一个助理,也不干什么,理理资料,查查错漏,工资和脚本作家是没法比的,三千起底,奖金另算,你意下如何?”
祁冉没正面回答,想到什么似的,垂首,看着他指间忽明忽暗的一点星火:“去面试脚本作家的,有多少人?”
“二十几个。”
“梧桐,也是其中一个?”
“和你一同进去的,都是。”
“你们用她了?”
“嗯。”等了一阵,不见祁冉说话,陈卓怕她多想,眯着眼吸了口烟,补充,“梧桐写东西才两年,写作水平和你没法比,但写过剧本,终归和脚本设计沾点儿边,算一拨人里比较有经验的。像你面试时候说的,单凭一部《浮沉》打出的名声,要想吸引有经验有能力的专业人士是远远不够的,来面试的,也多是你们这样的网络写手。与其请一尊大佛回来供着,不如自己培养几个,经费投入,也差不了多少。”
祁冉点头,若有所思:“两个名额,还有一个,给了谁?”
“职业学校出来的,专攻脚本设计,创意、写作方面欠缺点儿,至少熟悉模式,往后少不了改版的,他应该能搞出点儿名堂。再看吧,不行再说,现在,主要是你的决定。”
“你们,很缺人吗?”
问题转得突然,陈卓也愣了一愣,迅即回神,随机应变:“只是觉得你合适。”
“合适?”祁冉喃喃重复一遍,像听了笑话一般,笑意扩大几分,“我和戴眼镜的小姑娘,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