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慢慢回身,抬眸望去,爬满枯黄藤蔓的月门里,一袭玉白锦衣的冷峻男子安安静静立在那里,眉目深邃,暗潮汹涌。
中间隔着十数丈的漫天秋风、纷纷桂子,他们遥遥相望,却谁都不曾走近一步。
终于,他勾唇涩然轻笑,隐约带了一丝自嘲:“想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眉目清淡,伸手接住一片金黄桂花:“轩辕公子向来通透,如今也不必我多说什么,漫漫人生路,大多数人都不过是擦身而过的过客罢了,那些默默付出的身边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不是吗?”
他的眸子里渐渐泛出滔天怒色,如怒云翻滚,又一点一点极慢地消失不见,冷笑一声:“你果真不是当初的你了,当初的你断不会说出这种话。”
她神色间似有不解,目光幽幽斜眄过去:“哦?我倒觉得,如今的自己,很好。”
他修长手指一丝一丝扣紧,握紧的拳狠狠抖了抖,抑着发颤的嗓音沉声问:“那你可不可以回答我,既然都是过客,安神清露和乾坤丹又是何意?”
她白皙手掌微微倾斜,手心的金黄桂子随风摇曳飘落,语气明明含笑,却清冷得刺骨刺心:“虽然忘记,但毕竟曾经有些情分,若轩辕公子觉得我是多管闲事,我在此说声抱歉便是。”
他怔怔立在原地,许久许久,一动未动,面上仅存的血色却开始一寸一寸褪去,突然,猛地转身,挺拔背影衬着月门上萧条枯黄的藤蔓极为落寞凄凉,哑声说了句:“其实,你杀人也是不需要武器的。”
第47章 第十四章 崦嵫瘟疫(5)
石桌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金黄桂花,风起,桂花沿着桌面一片一片簌簌滚落。
她也不知道一个人在树下站了多久,下意识走了一步,才发现腿脚早已麻木无知,趔趄着跌坐在了一地桂花上。
一双纤纤素手轻轻扶住她,她怔怔抬眸,入目是一张明媚温软的娇艳面庞,借着恰好的力道慢慢起身,坐在桌前。
东方汐儿幽幽叹了口气:“如果是我,哪怕只能相守一刻,我也绝不会推开他。”目光定在她的眸中:“你活得太累了。”
然后拂去石凳上的桂花,坐在一旁倒了杯冷茶一点一点轻轻抿着,淡淡说了句:“我放手了,也放过了自己,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是徒劳的。”
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花,静静看着,什么都没说。
东方汐儿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那日你是故意激怒我,为了让我吐出胸中淤血,可是我也知道,你当时说的那句话也并非是虚言,皆为女子,我怎会不懂。”
她白皙纤长的手掌微微抖了抖,更多的金黄桂花飘落掌心。
东方汐儿放下茶杯,喟叹一声:“我终究没有你神圣,我来到这里真的只是为了他,不过如今,我要为了自己离开了。”之后长长舒了口气:“有生以来,从未如此轻松过。”
她始终不说话,东方汐儿似乎也并不介意,起身拂去了裙摆上的落花,面上浮出一抹舒畅明艳的笑容:“我走了,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保重。”
东方汐儿施施然走去,长长裙摆拂过一地落花。
她猛然抬眸,轻唤了一声:“汐儿。”
漫天金色花雨里,东方汐儿驻步回眸。
头顶桂子簌簌飘落,她苍白唇角缓缓绽开一抹柔和清浅的弧度,笑容坦然而纯净:“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圣。”
东方汐儿愣了愣,转而了然一笑。
西风萧萧,桂子纷纷,两个绝世佳人的相视一笑,烙印在了漫漫时空里,绘成了一幅永不可磨灭的恒久画卷。
入夜以后,她的风寒愈加严重了,吃过药后依旧咳个不停,阿芷一脸忧色:“姑娘,病情始终不见好转,明日怎么赶路啊,还是多住几天,待病好了再出发吧。”
她坐在桌前不住咳着,正想说话,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南宫珞珞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一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了整整一天的酒,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原本他就重伤未愈,这不是想把自己折腾死吗?你马上跟我走,去跟他好好谈谈,去劝劝他!”
她垂下云雾翻涌的眼眸:“我……我也没有办法。”
南宫珞珞握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你没有办法谁有办法,除了你,还有谁能治他的病!”
不由分说拉着她径直往外走,阿芷在身后焦灼呼唤:“珞珞姑娘,我们家姑娘还病着呢。”
南宫珞珞愤愤地回答:“那是心病!”
穿过一进院落来到正房,南宫珞珞一脚踢开|房门把她狠狠推了进去,然后关上房门倚在门上愤然道:“上官心心,如果你敢出来,我南宫珞珞就跟你绝交!”
她无可奈何地倒退一步,被酒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急忙扶住桌角,满屋子的酒气呛得咽喉更不舒服,扶着桌子猛烈咳嗽起来。
黑暗里,伸手胡乱地在桌上摸索茶壶茶杯,却只摸到了一堆东倒西歪的酒坛子。然后一只冰冷的手拉过她的手腕,把一杯清水塞到她的手里,她急忙猛喝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