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参和了一脚,但他还是意识到自己太过得意忘形,自此开始忌惮你的存在,他清楚知道他在观察你的同时,你也在观察他。于是吧,他就开始伪装成痴迷修道不问朝政的颓废样,为的是早点让你露出狐狸尾巴,好有个理由为自己小儿子报仇……”
谢诩似乎听不下去了,转移话题,问:“那他如何知晓你并非原先的大皇子?”
“哈哈,问得好,”玉佑樘爽快地笑了两声,回他:“皇帝陛下第一回在宫中见到我的时候,就知晓了。”
“我在寺里苦学大皇子的仪态风度足足八年,结果竟被他一眼识破。”
“我也好奇他怎么发现的,他告诉我,大皇子年幼的时候,某回父子俩私下会面,曾向他习字,他写完的时候,有个习惯,会用小指侧踮一下纸,才收笔。那时候大皇子见了,也学得有模有样,他见状很是欣喜,就跟那孩子约定好,以后在他面前就这样写字,但在旁人面前不可……因为这番书写的方式,只能用来讨好他这个爹爹。所以后来,大皇子与他单独见面的时候,皆会这样书写;但若是在外人面前,则用平常的模式。”
“所以,之前的姜皇后,包括你根本不知还有此事,我自然也不知道,于是乎,第一回在宫中见他,就露了马脚,他依旧很恶趣味地没有揭穿我,只看着……”
“再后来,他送信问我娘亲的事,我将娘亲的一样信物返还他,他才恍然大悟。”
“没过几日,他又送密信来问我,肯不肯与他联合,他言既然我讨厌姜后,他讨厌你,而恰好姜党与你是一伙的,我不是正和他这个爹爹父女同心心有灵犀志同道合么……别怪我用词俗,他信里就是这般写的,他总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其实心里比谁都通透洞悉。”
讲到这里,玉佑樘轻笑了一声:“呵,老狐狸,不知道我娘亲喜欢他哪里……”
“时刻都在算计,深知所有人的软肋,以‘今后一定会好好待我娘亲扶她上后位’来利诱我,说他这个爹爹要在宫中扮演昏君,行动不便,让我遣人去把润州粮仓偷梁换柱一锅端,说这话的时候,还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真是让人受不了……”
玉佑樘一下将清茶喝干,抬眸望向谢诩,“接下来的事,想必你也能想到了,沈宪假死,易容潜入叛军内部,偷天换日,我就不必细讲了吧。”
谢诩小幅度点头,也啜了一小口茶:“你讲的,除去一开始有关我的那些,我差不多都已猜到。”
玉佑樘微微前倾身子,离谢诩近了点,“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男人吐出一个字:“有。”
玉佑樘弯起眼眸:“我也有想问的,不若如此,等价交换,我问一个,你问一个。”
“好。”
“你先吧。”
“你一年前同我在马车上说的话,如今可还算数?”
玉佑樘自然清楚他问的是什么,但还是刻意装傻:“什么话?”
“向我表露真心的那些话。”
“……”玉佑樘很久都没吱声。
“姑且算你默认。”谢诩虽平淡讲着,眼底却不由浮上一点闪亮的笑意,而后站起身。
“你要走啦,我还没问问题呢。”
“你方才已经问过‘什么话’了。”
玉佑樘先是恍然大悟,尔后又抓了抓头发:“啊,对………………不行,那个不算。”
谢诩很有耐性地坐回椅子,看着她:“勉为其难再让你问一个好了。”
玉佑樘突然压低声音,似神秘兮兮地问:“快悄悄告诉我,你又乔装改姓回宫,有什么阴谋和目的?”
谢诩面色坦荡,语气清淡答:“娶你。”
“什么啊!”正凑得极近,竖着耳朵等着什么惊天动地答案的玉佑樘,触电般缩回脑袋,一整张小脸随即憋得通红。
谢诩直起身,神色和目光依然像水一般平静,只顺手揉了揉她的头毛:“又一个问题,太不遵守规则了。”
他道:“我走了。”
随即就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沿途仍不忘带上被遗落在角落许久的泡脚桶……
(泡脚桶:看来老子即将逆袭香帕香囊成为未来第一传情信物了哦也v)
=。。=
接下来两个月,玉佑樘无时不刻都严格遵照谢诩那个册子上所写的内容来调养身体。
就算她不想,每日也有一双严厉入骨的眼睛在背后盯着……
委实渗人啊!
不过渐渐的,这双眼睛的主人例行来把脉时,神色倒是越来越缓和了。
直到有一日,他瞧了一会玉佑樘各处,难得一见地欣慰点头:“确实好很多了。”
是的,玉佑樘体内的寒毒已排出大半,假以时日,即可完全复原。
皇帝肯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自然也是龙颜大悦,立刻重赏了新来的柳丞局——
足足五百两黄金。
翌日,玉佑樘醒来,懵懵懂懂爬下床,突然瞥见自己梳妆台上摆有一大盘熠熠生辉的金元宝,还以为自己尚在梦中,想跌跌撞撞重回榻上的时候,被碧棠一把拉了回去,“殿下怎么刚起身了又回去了?”
玉佑樘这才完全清醒,指着那金光闪闪的一处:“这是啥?”
碧棠:“这是谢大人给殿下的啊。”
玉佑樘蹙眉:“什么恶劣风气,孤不接受贿赂。”
碧棠眉毛皱的比她更深刻:“殿下真不知假不知?这是谢大人对殿下的一种态度好吗!以后谢大人赚来的每一笔钱财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