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嗓子般的嗓音传到众人耳中,“这东西是谁的,最好现在就站出来,说不准还能落着点好。”
东,东西?难不成她还落了什么东西在湖边儿?
余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抬眼偷偷看过去。
于是看到了四阿哥身边之前喊着抓刺客的那个太监。
吓得她立马压低头,生怕被认出来,再也不敢偷看。
不过这随意的一瞄,倒是让她心安定了不少。那个坠子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并不是她的。
身后传来小小的议论声,“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谁犯错了?”
“这要是犯错了,田公公哪里还会这么和蔼?我看可能会有好事儿了呢。你没见那两名衣服光鲜些的哥哥吗?那可是阿哥身边的贴身太监!”
“对对对,我见过他们,其中一个是四阿哥身边的人呢!”
“哇,这要是趁机能被看上,去了四阿哥身边当差,不得羡慕死别人?”
羡慕死别人?是死了羡慕别人还差不多。
余笙心里默默为这些天真无知的小孩儿点蜡。
要是没见着那人之前,她可能也会被这天真的想法说服。奈何此时她明确的知道,这可真不是选人当差去。
“小生子,你之前不是想去四阿哥身边当差吗,还不主动点儿?”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悄悄问她。
余笙看了他一眼,认出是同屋的小树苗,于是好心提醒,“我觉得这不像是好事儿,你可别掺和。”
“呵,我看你就是不想别人落着好儿吧?”一名尖嘴猴腮叫做石头的太监低声讽刺,“自己做梦都想到四阿哥身边当差,现在机会来了,却装模作样的,虚伪!”
余笙瞥了他一眼,随意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我劝你们,如果那东西不是自己的,还是不要承认的好。不然可真不一定会怎么样。”
说完,她果断不再理会他们,低着头降低存在感。
因为她已经感受到,田公公那犀利的目光在他们几个的脑袋上来回巡视了。
“怎么,没有人承认吗?”
田公公的耐心似乎告罄,语气有些不好。
小树苗见没人出声,便有些着急。搓了搓手,小声丢给余笙一句,“既然你不要这次机会,那就别怪我了。”
然后高声道:“田公公,那是我的护身符!我今儿个扫地的时候掉了的。”
余笙眼皮抖了抖,忍着没去看他。
田公公见他出列,朝身后看了过去。
小福子瞅了小树苗几眼,犹豫着点点头。
其实当时他过于震惊,并没有看太清楚那人的脸。
不过这东西是在他跳湖的地方捡到的,必然错不了。
见着他点了头,田公公便意味不明地对小树苗说,“这不就得了,主动承认多好,省的杂家费劲去一个个儿审。行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干活儿了。”
于是,尚沉浸在好事砸到头上的小树苗,就这样在震惊中,被人拉着压到了板凳上,举起棍子,一下下砸到了他的屁股上。
“啊,啊,饶,饶命啊,田公公,我错了,那坠子不是我的啊!”小树苗此时也反应过来,确实如小生子所说不是好事,可已然来不及。
他哭喊着求饶,田公公和行刑的人却都表示无视。
噗、噗、噗。
“啊!啊!啊!”
木棍拍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与小树苗疼痛的喊声,此起彼伏响得很有节奏感。
趴在长条登上的小身影逐渐变得出气儿多,进气儿少。
余笙听得心惊肉跳。
如果当时自己被抓到了,那此时趴在那里的就是她了。
付出惨痛的代价还没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岂不是血亏?
而且不得不说,田公公这招钓鱼执法,玩得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