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郑侯夫人没想到这些,不由的就目瞪口呆起来,什么,连太后姑母都要避让安郡王妃?
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她听错了吗?
南郑侯夫人还想说什么,太后此时满心里都是她蒋家的子嗣,哪里还耐烦理她,见她一脸蠢像,便道:“此事我知道安排,你先回去,预备荣儿回来。”
说完了这个,太后好像想起来似的,又嘱咐了一句:“再见到安郡王妃,恭敬些,别得罪她。”
这话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在南郑侯夫人的头上,不仅仅是一头雾水了,更是有点失魂落魄。
连太后也要避她的锋芒?她们蒋家,怎么就落魄到这个地步了?
南郑侯夫人失魂落魄的出了宫回府,越想越觉得想不通,越想越觉得愤恨,咬牙切齿恨不得赵如意立刻就死在她面前,如今这个时候,她哪里还记得姐姐说的不要露出痛苦来,不要打丫头摔杯子,她心里一股子气憋的快要爆炸了,只想立刻发作出来。
如今太后失势了,南郑侯夫人当然就更相应失势,以前常在她跟前奉承的那些人,差不多儿都不怎么来了,倒是那位蓉四奶奶,虽然来的没有以前勤了,但十天半个月还是要来一回的。
南郑侯夫人就是失势了,也比她还强着不少呢,这会儿一进门,见侯夫人院子里两个丫鬟跪在院子里,里头水磨青石地上湿了一片,心中就多少明白了一点儿,这位侯夫人这是在发脾气呢。
自从南郑侯出去养病之后,这位侯夫人好像过的很自在,挺久没发脾气了,今日进了宫,难道又遇到什么事了吗?蓉四奶奶没有立刻进去,倒是先跟南郑侯夫人跟前的丫鬟打听打听,那丫鬟当然巴不得有个人去劝一劝侯夫人,免得自己难过,就一五一十的把今儿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了。
原来又是为着安郡王妃啊!蓉四奶奶是跟着去了锦城的,当然比众人都要清楚一些,这位安郡王妃本事不小,还是赵九姑娘的时候就能把南郑侯夫人气个半死,那会儿,南郑侯夫人还比如今威风的多了,到这会儿,人家做了安郡王妃,蒋家又势弱了,那安郡王妃收拾这位侯夫人,那还不是跟玩似的么?
不止一回栽到安郡王妃的手上,且还是这种南郑侯夫人极其在意的面子问题,深知她秉性的蓉四奶奶心中就知道南郑侯夫人会有多恼怒了。
她也不敢贸然进去找没脸,倒是在廊下想了一想,心中有了算计了,才笑容满面的走进去。
南郑侯夫人对她总是比对丫鬟要客气很多,不过也还是拉着一张脸,蓉四奶奶只当没看见,笑道:“我先前进门儿就听到玉竹说今儿的事了,要我说,姐姐哪里犯得着这样生气呢?姐姐如今虽然不大出门,又听太后娘娘的话,要收敛一点儿,可到底咱们家是什么人?这么多年的根基,比起她来,如何一样?她不过是运气好一点儿罢了,就眼里这样没人了!姐姐就该给她一点儿颜色看看。”
这话说到南郑侯夫人心里了,可是她向来不是个急智的人,回来发了一通脾气,满心里恨死赵如意了,也没想出个招儿来,便只得道:“人家如今是郡王妃,我能怎么着她?”
“明面儿当然不能。”蓉四奶奶笑道:“暗地里给她一点儿厉害瞧瞧,她就防得住了不成?姐姐忘了,姐姐的兄长,前年不是由侯爷提拔进了宫禁卫了?虽不是统领,大小也是个头目,且又正好管着车马处,那位安郡王妃一月里进宫那么多回,倒是也不用急,随便哪一回,找到机会了,想个法子把她跟车的人哄开片刻,做一做手脚,也够她消受的了。”
南郑侯夫人听了精神一震,但又还是有点担忧的道:“做手脚是不难,可若是叫人知道了,可怎么好?”
“哪里就叫人知道了?做的小心一点儿就罢了。”蓉四奶奶笑道:“车马虽是在宫里停过,那又不是宫里管的,还不是外头进来的么?横竖只要没当面儿抓到,又没有在宫里出事儿,待她出了宫了在外头出事儿,谁说得清这车的问题是在哪里出的呢?”
她这样一说,南郑侯夫人的眼睛就越来越亮起来,衬着她如花容颜,居然颇有几分明亮之感,对呀,便是在侯府,自己平日用的车,那当然也都只有自己可以用,便是日常检查这车,那也只一两月检查保养一回,不会日日都查的,她顿时便笑道:“你说的是!”
又吩咐丫鬟:“去请舅老爷过府,就说我有要紧事找他。”然后又对蓉四奶奶说:“你且在这里用饭,咱们再细议一议。必要细致些才好。”
赵如意还不知道今日收拾了南郑侯夫人一回,引发出这样恨不得她死的事情来,她对南郑侯夫人没兴趣,倒是只跟安郡王说笑了一回仗势欺人的事,很快就把她抛在脑后了。
没两日就是七月十一,是赵如意的七姐姐赵淑云的好日子,接着才过了几日,又是三姐姐家的顺哥儿双满月请客,那小子长的结实,白白胖胖的一张脸,特别能吃能睡,因是双满月,个头就不小了,赵如意抱着都觉得沉手。
不过赵如意颇为爱不释手,她喜欢小家伙,觉得抱起来特别有满足感,回去还跟她家安郡王说了半日小家伙的可爱,于是安郡王表示,今晚我就好好努力吧!
七月忙忙碌碌的过完了,八月里康家下聘,自是敲定了与赵十姑娘的喜事儿,而且十姑娘也不小了,上个月已经过了十六岁的生辰了,原本成亲的日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