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后妈对待前任的孩子不会像对待自己儿女那样上心。所以肖蕾的这份担心,并不奇怪。
但是肖蕾的担心很快就被王昊的前任班主任方玲打消了。方玲告诉肖蕾,王昊的后妈待他很好。
方玲说,王昊八岁的时候,王成和林莉莉结婚了。林莉莉在此之前还是个姑娘,也不知道王成用了什么手段把这个林莉莉给搞到手的,呵呵。结婚后林莉莉待王昊很好,视如己出。婚后第二年,两人生了一个女儿,取名王瑜,也就是王昊的妹妹。那时候虽然王瑜年幼,需要照顾,但林莉莉对王昊的关心却丝毫未减,照样疼他爱他。王昊九岁的时候,身体单薄,经常受人欺负。王成夫妻俩都有自己的工作,每天都忙。忙完工作,还要顾家,实在是累,分身乏术。每天看到小王昊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王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但心疼生气之余却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这时候林莉莉就给王成建议,说不如掏些钱把王昊送到市少年宫的业余武校,让他放学后有个玩耍的地方。这样做有两点好处,一来可以避开那些欺负王昊的大孩子,不让王昊和他们在一起。二来可以锻炼一下王昊的身体,使他强壮一些,以免总是被人欺负。王成认为此言有理,于是就把王昊送到了业余武校。王昊在业余武校练了几年,身体素质明显提高。这小子身体棒了,还会武术,别人打不过他,当然不敢再欺负他。可是孩子们的世界说来好笑,原来王昊打不过别人怕打架,现在他厉害了,别人怕他,他又爱上了打架。别人不打,他主动找别人打。没事找事,无故找茬,总之三天不打架就手痒。那些被他欺负孩子的家长经常找到王成告状,为此,王成没少教训他。王成教训他的方式是拳头,皮带,罚跪。每次都打得很凶,都要给王昊留些记号。王成打,林莉莉总会在一边劝,劝不动就拦,夫妻两人没少为王昊的事情生气。
肖蕾插话,“看来林莉莉确实待王昊很好啊。”
方玲点头,接着说,“去年王昊升入初中,到了咱们学校,王成专门在一家酒店宴请了我们这些王昊的课任老师,希望我们对王昊严加管理,格外照顾。王成这么重视孩子的教育,配合学校的工作,我们很感动,当然要对他严加管理。可是管来管去,效果并不明显。这孩子,坏习惯已经养成,要想撤掉改变,难哪。”
肖蕾听到这里,善解人意地附和,“是啊,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嘛。”
“王昊刚到咱们学校的时候还没有这么高,可是现在的孩子,就跟拔着似的,呼呼呼地往上窜,转眼之间,竟然长这么高了。呵呵。”看得出,方玲很喜欢这个不太听话的小帅哥。
“是啊,他现在比我还高半头呐。”肖蕾感慨。
“青春期嘛,长得就是快,不仅他,所有的孩子都这样。”方玲说完,看一眼肖蕾,“不过你得注意,初中阶段的孩子是最难管理的时期。这时期的孩子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发育都比较快。他们没有长大,却自我感觉长大。他们渴望被理解,却不知道理解别人。他们希望被尊重,却总是不知道尊重别人。他们单纯,却自我感觉复杂。他们幼稚,却自我感觉成熟。”
肖蕾微笑着,静静地听。这些话在她们的教材中都出现过,不稀罕。可教材是理论,人家方玲谈的却是经验。理论当然高于经验,可是理论这东西太虚,有些纸上谈兵的味道。而经验是切身感受,使人印象更深刻,能够用来指导实践。因此,肖蕾对方玲所说的这些话并不反感,不觉得多余。人家一番好心,主动向你传授经验,难得呀。
肖蕾说,“您说的这些,就是所谓的青春期特点吧?确实很重要的。”
方玲“嗯”一声,笑道,“这些话是不是多余啊?——你们学过的。”
“可我们学得是理论,没有切身感受,所以您这些话,我爱听。”
方玲满意而笑,又说,“初中阶段是学生生涯中最重要的阶段,也是最难管理的阶段。而初中阶段最难管理的,又是初二这一年。初二学生既不像初一那样,刚到新的学习环境,人地生疏,加之年小,不敢乱。又不像初三学生那样懂事,加上面临中招考试,学习任务繁重,没空乱。初二学生因为已经在学校呆了一年,环境比较熟悉,又没有升学压力,所以一般而言,学生比较胆大,难管理。你今年当初二年级的班主任,可要费心了。呵呵。”
肖蕾感激点头,说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关于那个王昊,在一年级的时候,是出了名的问题学生。我们没有教育好他,有负家长的重托,不好意思啊。希望他今年在你的班里能够懂事些,不给你添乱。也希望你今年对他严格一点,别让他像一个没有缰绳的野马一样,到处乱跑,随意撒欢。”
“这样的学生,我们班多吗?我刚来,不认识学生,您能帮我认一下这些学生吗?”肖蕾深感责任重大,心中忐忑起来。
“行,没问题。你把你们班的学生名单给我。”方玲痛快地说。
由于初一学生在升入二年级之后重新编班,所以方玲不知道肖蕾的班里都有哪些学生。
初中三年,每个新学年开始都要重新编班。这是市一中的一贯做法,目的是尽量给学生创造一个全新的环境,使学生产生新鲜感。学生的新鲜感有助于老师们重树纪律的尊严。
肖蕾把自己班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