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里此时和对面的人同时低下头, 等待着试卷分发,毕竟在考场一个不经心的举动, 可能就被认为异常作弊, 绵里不想节外生枝,显然对方也是如此作想。
第一场考的经义,全看考生的记忆力如何。要是从小熟读经义自然是手到擒来, 不过现在的读书都是耗费钱财,只有家资丰盈的才能读到经义注解的比较全的, 主要是县试要相对的简单一些, 绵里首先反复的看了两遍誊抄下来的经义句子, 挑挑眉头,很简单,脑袋里面的注解就记得有许多条,她所需要做的就是怎么转化成自己的语句写下来。
心里打好腹稿,绵里拿着墨条轻轻的研磨开来, 要想字迹写的好,墨也要研磨的j-i,ng细一些,还好她自身的j-i,ng神力强大,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墨迹晕的最好。绵里拿起来毛笔,蘸好墨汁,收起袖角,开始专心写了起来,梭梭梭下笔如有神,娟秀的字体带着些许的张扬就出现在白卷上,此时对面的考生看了一下,看着绵里的状态,瞪圆了眼睛,似乎不敢置信,等绵里写好一张收笔闭目,她才反应过来,赶忙写起自己的试卷。
在她隔壁是一个有点肥头大耳的考生,眼睛因为脸上的肥r_ou_都挤做了一团,小眼睛眯缝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桌子上的考卷一动不动,这时考官开始巡视号房。学政等路过绵里时看着写字的端正样子,点点头,路过了那肥胖考生就不由的皱皱眉头,因为此次是恩科加试,各地的考官都有默契的想在自己的辖区内选择一些年龄与圣人相仿,又有俊秀之资的年轻人来给圣上庆典加点喜气,显然胖胖的考生引起了主考官不喜,尤其此时已过半个时辰,桌上还一笔未动。回到座位的几位考官就是喝了茶水,主副考官招过来下属去问询一些事情,毕竟一笔未动的童生,还是要值得注意的,当然这些与绵里没什么关系。
身体的强度跟不上大脑开发的速度,绵里揉揉了手腕,毕竟自身不是修身者,j-i,ng神力强大但是身体不是很强壮,她也是无奈。取出考篮的竹筒,绵里扒开塞子喝了一口薄荷水,浑身清凉了一些,翻看了下,觉着自己的第一段的经义答得中规中矩,绵里将考卷上的墨迹晾干后仔细的誊写了自己的姓名籍贯等将它放置好,才开始答第二段经义。绵里对着三段经义皱皱眉,古时候也是奇怪,什么都喜欢三,出题也是。思想拐了个小弯,等感到墨研磨好了,绵里不慌不忙的书写起来,此时大多数人还在第一题打草稿,他们没有绵里那个状态,可以不打草稿就能直接写,他们只能写好誊抄,这样有什么问题可以在草稿上更改。
当当当。。。饭食的时间到了,考生们赶忙收拾好桌面的考卷,因为对于考生携带的东西有要求,所以水和饭食考场上也会准备一些,考生们可以在膳官过来的时候拿出进场时购置的竹牌索要食物,算是考试餐。绵玉给绵里准备了些馍馍糕点,但是在进场时已经被兵士检查的时候切的粉碎,所以她拿出了竹牌要了份考生餐,就一盘酱牛r_ou_,牛r_ou_用单薄的盘子装着,一片片几乎就是透明的,用筷子夹起来都可以透过光亮,这些都是为了防止有偷传答案作弊准备的,再有就是三张巴掌大的薄饼,一碗稀粥,真是稀粥,能看着碗底一清二楚,绵里摇头将早上切碎的馍馍碎末泡了稀粥,稀里糊涂的吃下肚子,也只是混了个八分饱。绵里心里暗叹,还好可以考完一场休息一日,要不然真是要了老命,大玥朝这点要比前朝仁慈很多,不会在号房里一蹲就是九个日夜。
吃过了中饭,考生自然的开始答卷,对面的肥头大耳兄突然就哇哇的哭了出来,有巡检官过来敲着他的桌面:“不好好答题!怎么扰乱考场?”
大耳兄努力的控制声音:“我背的都没有!经义我不会,饭也吃不饱人还饿!自然哭了!”说完憋憋嘴,娘亲说走走过场就好,考试怎么会这般凄苦,仆从给准备的考篮也给忘记在检查的小间了。
噗嗤一下,巡检官就笑了出来,看看除了考卷空无一物的桌子,大耳兄自然的被巡检官请了出去,这不是来考试的,是来逗乐的。主副考官听说了情况,对于大耳兄能够挺着一个上午不说也是佩服,就没有苛责他喧哗考场的事情,只是撵了出去。
大耳兄一出考场就受到许多双眼睛注视,有那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凑到他跟前打听里面的情况。
“王家郎君,你怎么这么早出来了?考的可是顺利?”有认识的问着大耳兄的情况。
“可惨了,那粥都能当白水喝!吃不饱的,那饼只有我手一半大!吃不饱的!试题可难可难了!”王相公把考场里说的凄苦无比,可是外面的人哪里知道这大耳兄考篮都丢了,哪里有考生餐吃,至今是空着肚皮呢!
小书童不知道,听着自家郎君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赶忙扶着:“郎君,那咱们快回客栈休息,好好吃一顿!”
大耳兄拍拍肚皮:“对,饿死某了!快快回去,我要吃两斤,不,三斤牛r_ou_!”说着小书童就颤颤巍巍的扶着大耳兄离去。
绵玉和小英听了个正着,小英对着绵玉讨着主意:“大小姐,六爷,这?”
绵玉咬咬牙:“你快去买些熟食回来,让六妹出来就能吃上,再买些上等的果酒,真是苦煞六妹了!原来考试也这般苦!”
有那父母相陪过来的,娘亲都掏了帕子摸着眼角,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