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那怎么
?难道你贪钱么?”
“为什么不是?你很了解我吗?”
陈铮岩笑了,“一个人也许可以隐藏很深吧,但你的深浅我不都是知道么?”笑容又痞又坏。
“……”笠舟无语,皱起眉打他,“你有病!”
他抱她,“好了,跟我说说。”
她对他这种“不甚了解”却笃定是苦衷的态度感到温暖,轻叹了声,如实相告:“我爸……我养父家里出的事情不少,又支零破碎,我妈还在精神病疗养院里,爷爷也身体不好。所以当初我回到韩家,韩老爷子跟我有过约定,和张家需得一刀两断。”
“他不知道你哥的事?”
“我也不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总之,张家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到韩家,除了他以外。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都以为我是失去了所有养父母家的亲人才会回来的。”
陈铮岩在这时可以理解一点韩照坤夫妇的心理。就像他没有动手查她一样,他们夫妇也不会动手去查,除非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亏欠心理居上,又加上韩老爷子护航,只怕他们夫妇只会觉得笠舟孤苦二十多年而导致心门紧闭。
却不知,她曾经感受过的温暖,远胜过冬日艳阳。也是因此,如今她感受到的寒凉比冰窟更甚。
“舟舟,你从没想过跟你亲生父母沟通吗?”
“说什么?”她冷了脸,“聊聊当年他们的苦衷以及抛弃我的必要性吗?”
他知道,这谈话到此为止了,再说下去,笠舟的冷漠与怒火要殃及池鱼。
“好,那不说。”他怕她恼,就去吻她。她想躲开,被他抓着下颌,硬是将唇贴上去了。
笠舟推他,“你做什么?我涂了口红,等下又要补妆!麻烦死了!”
他低低地笑,还想逗逗她,传来了敲门声。
是陈铮岩的大哥,陈皓月。
笠舟第一次见到真人,一身浅灰色西服配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有十分的斯文气息,看着跟陈近儒非常相像。陈铮岩和他比,多了些狂野不羁的意味,却也因此更显出阳刚之感。
陈皓月到底是玩音乐搞艺术的,名字到穿着到气质都透着优柔的文艺气息。
“我大哥,你就跟我叫他大哥吧。”
笠舟对他友好地打招呼,“大哥。”
陈皓月笑着点头,不失礼貌地打量笠舟,目光在她嘴唇停了会,让她一阵尴尬。他转头看到陈铮岩嘴上沾着的口红时,笑容更深,“今天这场合还忍不住,要到小房间里来?你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不知数。”
听着是埋汰弟弟,笠舟只觉得脸上跟火烧一样。
陈皓月见状,又补充说:“也不顾人家姑娘乐不乐意,你这霸王上弓的脾气要好好改改了。尊重女性,懂吗?”
把她摘了出去,脏水只泼了陈铮岩一身。
笠舟微愕然抬头,并没有在陈皓月脸上找到不满的神色,反倒像是哥俩开玩笑的轻松,眼睛里都是极揶揄的良善笑意。
“教训谁呢?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了?不通知家里就结婚又离婚,要说没规矩不知数,居然轮到你来教育我了?”陈铮岩寸土不让,“还有,是你打扰了这个房间的安宁,别贼喊捉贼似的,有什么事赶紧说。”
听他说话的语气,笠舟断定了,这兄弟俩感情当是不错。
陈铮岩虽说平时看着不怎么发脾气,对人对事也是止乎礼合乎情,但内里性子其实是偏冷的。她这样一边想又愣住了——何时有的这种判断?他性子冷,她与他很熟悉吗,又从何而知?
“爸妈找你们,你带你这准媳妇来爷爷生日宴会,也不先去跟爸妈打个招呼,给你媳妇招黑呢?”
“宴会一开始,他们身边的人流就没断过,晚点去怎么了?”
陈皓月倒是奇异了,这自家弟弟字字句句都护着这姑娘,还是头一遭,“噢,那不说这个。你以前那些破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弟妹清楚么?别到时候出了篓子,临时补救就来不及了,还是率先坦白从宽?”
“陈皓月,你闲呢?”
笠舟听得笑出声,也跟着开玩笑:“我觉得大哥的建议很中肯,你要不考虑考虑?”
陈铮岩挑眉,凑近她耳侧,“好,我晚上回去跟你坦白。”
她红了脸,偷觑了眼陈皓月,把陈铮岩推开了,“没正形。好了,我们出去吧。”
眼看她眼底的阴霾散了,陈铮岩舒了口气,带着笠舟到了陈近儒与何玲身边。这两人应该说都算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到笠舟,她长得还算清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把她衬出几分娇柔之感,但眉眼间的清冷又将气质中和了,嘴角的微弧度给她添了点莫测的高雅之感。
倒是不错。
“伯父,伯母。”
陈近儒点头,知晓她的基本情况,也不虚晃晃地寒暄,只说:“机会难得,这次就跟阿岩一起在这里多留几天,休息休息。”
笠舟笑笑,乖巧地答应了。转眼望见何玲,想到上次她到陈铮岩房子的事情,心头猛一跳,不由得尴尬,一时间不晓得说什么。
何玲却也是和气地微笑,“阿岩总把你藏着,这会可算是舍得带出来了。他啊,从小到大还没这么护着人呢。我瞧着,这姑娘我也是很喜欢的。”她慈爱的目光和形容让笠舟心生暖意,尴尬顿消。
“谢谢伯母。”
“见外,叫什么伯母啊,要不然你就跟着阿岩一起喊妈了。”
陈近儒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