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丝揽到耳朵后面,动作轻柔,仿佛在摸一个精细的瓷娃娃。
“等你睡醒,带你吃早饭去。”
“嗯……”
声音发出来了,池中月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一声嘤咛有多软,要溢出水似的。
她极不自然地别开头假装找衣服,“那我马上起床。”
“嗯。”任清野说,“不急,你慢慢来。”
*
吃了早饭,池中月回家,任清野去公司找池荣贵。
池中月回到家时,张妈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池中月在厨房绕了一圈儿,看到一旁的燕麦牛奶已经凉了,她问:“我妈呢?”
张妈说:“早上就没出来,估计要在房间一个人待到中午。”
对这种司空见惯到事情池中月没说什么,去了院子里。
干燥的秋天清晨没有露水,只有一片片黄叶铺满了地。
池中月闲来无事,拿着扫帚把这些黄叶全都扫到一边。
扫到绿菊那一片儿的时候,池中月看见,那些花瓣儿都是干燥的,一滴水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秋天虽然干燥,但阮玲香每天就算忘了吃饭也不会忘了给她的花花草草浇水的。
池中月察觉有一丝不对劲,于是丢了扫帚就跑上楼。
她敲了敲阮玲香的房门,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
上一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池中月后背立马冒了冷汗,没耐心再次去确定阮玲香是不是睡着了,她直接跑到客厅,抱起柜子上的一个花瓶,猛得一摔,花瓶顿时碎得稀烂。
她捡起里面的钥匙,又往楼上跑。
张妈听到动静,再看看池中月的行为,心里顿时明了。
“哎呦!该不会又闹自杀吧!”
张妈追上去的时候,池中月已经打开了阮玲香的房门。
池中月就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两眼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该不会是……
张妈战战兢兢地挪过去两步,微微闭着眼睛,把头谈过去,一点一点睁开眼睛——她生怕看到什么惨象。
但她完全睁开了眼睛,想象中的惨象没看到,反而看到了一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房间。
只不过空无一人而已。
阮玲香不见了。
张妈说:“人呢?今天没看到夫人出门啊?”
这一刹那,池中月的神志完全清醒了,她立马下楼,一脚踢开监控室的门。里面的人正在打瞌睡,被池中月的踢门声惊醒,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池中月看都没看他,从他身上跨过去,附身看着电脑显示器,把昨晚阮玲香房间门口的监控全都调了出来。
池中月迅速拉了一遍进度条,果然在昨夜八点的时候,看到阮玲香出来了,往楼梯方向走去。
池中月回想昨夜十二点,她在任清野家,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从监控里看,阮玲香在楼梯上站了很久。
池中月问:“张妈,昨晚有哪些人来了家里?”
张妈双手颤抖,她拼命想控制住,但那手抖得就跟筛子似的。
要是让池荣贵知道她和老魏看丢了阮玲香,非得要了他们俩的老命不可!
“昨、昨晚薛坤来了,就没别人了。”
“那我爸呢?”
“贵爷昨、昨天没回来……”
于是池中月把走廊的监控调了出来,阮玲香走到楼梯口就没有往下走了,在那里站了快半个小时。
随后,阮玲香从后门下了楼。
她走到楼下,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监控仪,然后结下披肩,扔到监视器上,遮得严严实实。
池中月心底一沉。
完了,阮玲香跑了。
她立刻给门卫打电话,问昨天晚上进出过的车有哪些,门卫说,只有薛坤的车。
薛坤……
池中月的手掌开始冒冷汗。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任清野,她拿出电话,给任清野打了过去。
任清野接起电话时,那边很安静。
“怎么了?”
池中月说:“我妈不见了。”
任清野嗯了一声,声音很冷静,“你先别急,我现在过来。”
半个小时后,和任清野一起回来的,还有池荣贵。
池荣贵面容平静,步伐不急不缓,倒是像个刚遛了鸟回来的人。
只是当他目光往家里一扫时,一股阴冷的感觉顿时包围了这一栋大房子。
他浑身就像扎满了冰针,既刺痛着自己,又让别人生惧。
每当他这个样子,都是风雨欲来的节奏。
他对池中月招了招手,说:“监控呢?”
声音沉的,像海底最深处的水。
池中月带他去监控室,把监控调出来给他看。
池荣贵默不作声地看完了整端监控,从面无表情,到眉头发抖,再到最后双眼发红,他猛的一下,掀翻了桌子。
只是倒了一个桌子,却让池中月觉得天都崩了。
“给我找!她跑到哪里都要给我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网恢复了发红包,啵啵啵,赶紧去睡毁容觉吧
第39章
薛坤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吓得屁滚尿流,在按摩店刚躺下,裤子都来不及穿,提溜着裤腰就上了车。
他赶到时,所有人坐在客厅里,沉着一张脸。
张妈话都说不清了,就一直重复说自己不知道阮玲香什么时候跑的。
至此,任清野算是明白了,原来阮玲香在这个家一直是被软禁的。
他目光投向池中月,她静静地坐着,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双目无神。